“每隔三個月你身上的七絕散便會毒發一次,而你隻需要在毒發之前向我傳遞一件關於沈夜的密訊,就可以得到解藥。”
說著容若將手中的一包東西塞到了江九衣手裏,一臉蒼白如同凝霜了的江九衣默然地看著手中的一包藥粉。
“你恐怕還不清楚七絕散的威力,所以為了避免你認為我是在危言聳聽而耽誤了救命時間,我可以先給你一次解藥,也就是說六個月後你如果還是給不了我有用的消息,你就可以去地下陪你那有頭有臉的老爹了。”
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完,江九衣便隻能默然地看著冰冷的地麵,許久像是被迫認命了一樣的不甘,江九衣涼笑著抬頭環視了這冰冷的宮殿。
周圍靜悄悄的,不知道哪裏吹來的風將滿殿輕揚的薄紗帶起。劈啪一聲輕響,是殿中紅燭爆開的一朵燭花。
幾個月前,就是在這座宮殿裏,江九衣親手殺了容若的父親。
她冷笑著看向容若,話語像是從後槽牙裏擠出來的一樣:“你每日睡在這裏的時候難道都不怕先皇的鬼魂回來纏著你嗎?”
容若嗤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坐回他的龍榻上,反問江九衣道:“人又不是孤殺的,孤有什麼好怕的?”
江九衣卻是站起了身來,目光愴然的看著容若:“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會找機會先殺了你。”
容若斜靠在榻上,一副慵懶的模樣,不可不說,他的樣子沒有變,可這黃袍加身的確讓他看起來多了許多氣勢:“你要記住,是我給了你活下去的資本,在這個基礎上我對你做什麼都不算過分。”
江九衣哼了聲,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什麼?轉身她便一步步走出了宮殿,殿外分立著許多人,卻沒有一個有一絲動作,更沒有一個想要阻攔江九衣的。
一直到走出雪國宮門,江九衣的身影漸漸淹沒在黑夜裏,沈夜才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看來他比她要出來的早一些。
察覺到江九衣的臉色有一絲不對,沈夜眸色淡然的伸手撫了撫她的長發,然後不動聲色的攬過她的纖腰淡然開口道:“走吧。”
他們並沒有去追陳國的隊伍,而是慢條斯理的在雪國邊境找了一家不錯的客棧,然後沈夜要了一個房間,繼續攬著神色明顯不對頭的江九衣走了進去。
沈夜的目標很直接,直奔床榻,而江九衣此刻的腦袋更是混亂的如同一鍋漿糊,隻任憑著沈夜的擺弄,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閑心。
明明離開雪國皇宮之前她還很堅定,可是現在一路走過來,她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以後的寸步難行,想到那女人難解難分的目光,更想到那夜她刺殺雪國先皇的景象,她的腦子便成了一團亂麻。
甚至她感知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不安,孤獨而迷茫的找不到發泄點。
直到她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這種感覺才得到了一絲緩解,像是傾瀉的洪水找到了奔騰的缺口,她將腦袋一點點的向那懷抱紮的更深,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的心安……
“每隔三個月你身上的七絕散便會毒發一次,而你隻需要在毒發之前向我傳遞一件關於沈夜的密訊,就可以得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