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發現什麼了嗎?”白千城略略一思考,便試探的問道:“是外麵那條憑空出現的小路?難道那路是從這井裏踩出來的?那你知道這底下住的是人還是鬼嗎?”
江九衣有些厭惡的拿開白千城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說實話她有些厭煩白千城的嬌柔做作,明明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還偏偏要做出懼怕鬼神的樣子,明明是故意跟著自己來的,卻還要做出是無意為之。
白千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便你看破了她所有的偽裝,她依然可以鎮定自若地自導自演。
當然江九衣明白既然被她跟了來,就別想讓她一無所知的回去。
皺眉看了躍躍欲試的白千城一眼,江九衣冷聲警告道:“這下麵有古怪,你身上有傷,一會兒出了事兒我不會幫你。”
白千城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要照應我你還得練兩年……”她說著似乎想要撥開江九衣,一馬當先的下去,卻不料江九衣手比她更快,伸手將她拉到了身後緊接著貓腰鑽了進去。
白千城別過頭哼笑了一聲,白皙的手指卻下意識的按住自己腹間的傷口,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以看到她重新包紮過的紗布上滲透出一點暗色。
她卻沒怎麼在意,不以為然的臉上帶著一抹自嘲的笑意。
“這個時候要是木頭疙瘩也在就好了……”她的話語很輕帶著一絲落寞,透過幽深的古井仿似怨鬼的低語。
江九衣已經進去了一段時間,白千城也不再耽擱,矮身向那洞口中鑽了過去,她的身材本就嬌小,倒是輕鬆的便鑽了過去,隻是行動之間難免扯痛傷口,讓她止不住抽了一口涼氣臉色越發蒼白。
很快,她便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幽光,但見江九衣手中捧著一顆夜明珠正在甬道四周摸索著什麼。
幽芷軒的古井之下竟然別有洞天,這樣的事情還是很讓白千城震驚的,與此同時,她也想到了沈陛下將江九衣安排在這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月光皎潔,如同白晝。
一道青色的頎長身影被月光在地上將影子拉長,然後便是輕微的草木被踩踏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一絲不苟的響起。
側室的房門被輕易的推開,一線月光失了阻隔撒了牆角瑟縮成一團的人身上。
那人的麵色隱約有些蒼白,麵容卻是少女不容忽視的姿色,似乎是夜裏寒涼她就那樣縮著身子,偶爾還會輕輕的顫抖兩下,秀氣的眉頭不安的蹙著,似乎沉睡的時刻並沒有什麼好夢。
沈夜隻淡淡的掃了蘭格兒一眼,便重新將房門關好。
然後悄無聲息的走到古井邊,目光淡漠的掃向井底。
井下的水很深,偶爾會折射上來兩道明亮的水光,而此刻井道中平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沈夜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冰涼的井沿上,片刻唇邊勾起了一抹不容忽視的譏笑。
“你是發現什麼了嗎?”白千城略略一思考,便試探的問道:“是外麵那條憑空出現的小路?難道那路是從這井裏踩出來的?那你知道這底下住的是人還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