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晨星軒中的景象完全是意外。
房間的門沒有關閉,江九衣一向耳力極佳,聽到裏麵有悉悉索索的聲音便想都沒想走了過去。
於是半開的窗子前顯露出兩個人影,先映入眼眶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寬闊臂膀,隨後便見那臂膀邊一隻飛著白羽的腦袋在晃來晃去,江九衣隻一眼便確定了兩人是白千城和夜幕。
仍舊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江九衣直接走了進去,房間裏的兩人可能是太過投入,所以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有人闖入,而就這一瞬間的遲疑,江九衣便看到了兩個人曖昧的姿態。
其實也說不上是曖昧,隻是此刻的場景依舊讓江九衣不太自在,僵住的身體,一隻已經跨進門檻的腳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收回來。
兩人站在房間中,身姿過於嬌小的白千城靠著桌子身體微微後仰,而她的一隻手卻緊緊的握著自己小腹上被掀開的衣角,露出腹部白皙光滑的肌膚以及被包紮好微微有些滲血的傷口。
而一向警覺的夜幕可能是驚於麵前女子的豪放不羈,一隻手半伸著想要觸碰一下女子的傷口,可是又礙於女子白皙柔嫩的肌膚而遲遲不敢下手。
可能是兩人過於專注,江九衣愣怔了片刻兩人才遲鈍的回過頭來看她,而夜幕更是做賊心虛,觸電般收回了手,看向江九衣的目光有些閃躲,雖然他的臉大部分都被麵具遮住,但看他那紅的仿佛要滴血的耳垂,便知道他心裏究竟有尷尬。
倒是白千城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沒有注意到江九衣的存在一般,她施施然地整理好了衣服,才從桌邊向前走了兩步,笑盈盈的看向江九衣,就和方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九兒,你不是陪著沈陛下呢嗎,怎麼有空跑到我們這裏來?”
聽到我們這兩個字,本就尷尬非常的夜幕,耳垂上的血紅又瞬間彌漫到了兩頰邊,白千城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意他沒出息的樣子,便直接問道江九衣:“你是找我的還是找他的?”
江九衣也不含糊:“找你。”
像是就等著她這句話一般,江九衣話音方落,早已像熱鍋螞蟻一般的夜幕便化身成一股黑色旋風一般刮出了房間,動作快的連江九衣都有些愣怔。
夜幕一走,白千城隨即雲淡風輕的跟了過去將門關上,然後才邀江九衣坐下:“方才九兒可看見什麼了?”
江九衣自然知道白千城是什麼意思,於是裝著明白做糊塗,一臉疑惑的問道:“我方才應該看到什麼嗎?”
白千城嘴角牽扯起一抹了然的笑:“就算看到什麼也沒關係,隻是我怕九兒看到那片麵場景會錯了意,不過九兒這情我白千城會記在心裏。”
江九衣笑笑,不予辯駁,隻是依舊平淡的話語中卻意味深長:“不過白姑娘以後行事萬要謹慎些,否則被別人看去片麵場景,白姑娘還少不了欠人情。”
白千城本是端了杯茶水輕輕啜著,聽江九衣這般說也不知怎得突然就笑出了聲,於是一邊擦著濺出來的茶水一邊朝她眨了眨眼睛:“你這話我記住了。”
她看見晨星軒中的景象完全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