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衣輕聲走了過去,目光淡然的看著白千城,方才的那杯酒裏被她放了蒙汗藥。
“人各有命,我不能輕易的相信任何人。”江九衣動了動唇,對著已經昏迷的白千城無聲的落下了一句話。
她伸手架起了白千城,然後將她拖到了自己的床上,最後幫她蓋上了被子,隨後吹熄了燈才從後窗的位置跳了下去。
夜色正濃,人跡罕至,江九衣仰頭看了一眼客棧,沒有發現周圍有人跟蹤以後才藏身於夜色之中,向著與秦懷玉接頭的地點狂奔而去。
荒草遍布的城郊之外,樹影草叢之中掩蓋著一處破落寺廟。
江九衣掩身於荒草之中,靜靜的蟄伏觀察著廟中的動靜,雖然說秦懷玉有意投誠,可是人心難測,江九衣不得不防,畢竟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比利用她扳倒祝之雙更加事半功倍。
在確定對方人數並不多之後,江九衣才帶上了一頂鬥笠,順便用黑帕蒙上了臉,長身而起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後方有輕微稀碎的聲音,江九衣警覺的回頭,卻隻看到周圍空空如也。
雖是如此,江九衣還是微微蹙了眉頭,繼續往破廟中走。廟裏的人很警覺,見有人來立即便拔出了手中的刀怒目相視,江九衣施施然的舉出手中的相府的令牌,那些人才相視一眼,隨後像是確定了江九衣的身份了一樣,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東西全部在這裏,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快馬,天亮之前就可以出城。”
三個人讓開了身子,後方馬車上便多出了一隻大箱子,一人伸手將箱子打開,裏麵登時散射出金燦燦的光芒,讓人目不能視。
滿滿的一箱全是排列整齊的金磚。
江九衣微微一點頭,走過去便翻身上了馬車,一手拉著馬匹韁繩,揮鞭之前突然回頭壓著嗓子道:“你們已經被人盯上了,要是不想讓主子跟著遭殃,最好清理一下周圍可疑的人。”
“這……”不等那人出口相問,江九衣便一揚馬鞭抽在馬屁股上,快馬加鞭,很快便載著江九衣飛奔而去。
確定身後沒有被人跟上以後,江九衣才將馬車趕到一條偏僻的小道上,然後在一處峭壁之上撥開一層藤蔓,後麵便出現了一個狹小的山洞,江九衣搬著箱子挪了進去,然後將箱子整個放在了事先挖好的坑中,埋好之後又在表麵撒上細土草葉,最後出去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搬了一堆碎石將洞口整個堵了起來,又用藤蔓掩飾住這才作罷。
江九衣在這陳國根本就沒有相熟的人,這筆巨款放在哪裏都不安全,更不可能以她的名義存進銀號,於是她隻能趁著出行的機會,找了這麼一處隱秘的山洞,先將黃金埋在這裏,有朝一日她帶著容妃逃出來的時候不至於身無分文。
處理了錢財的事情,江九衣便重新駕著馬車回城,最後在城郊人煙稀少的地方放走了馬,並將馬車推進了河裏,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手回去客棧。
房間裏沒有點燈,江九衣靜悄悄的推開房門,卻察覺到一道淩厲的異風撲麵而來,下意識的輕身往旁邊一躲,江九衣低聲喝道:“是誰!”
江九衣輕聲走了過去,目光淡然的看著白千城,方才的那杯酒裏被她放了蒙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