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兒,如果你在陳國過的不好,不妨來我身邊,我雖不能給你錦衣玉食,一生華貴,但最起碼現在我可以給你想要的自由。我現在和沈夜是同盟的關係,想必他還不會因為一個你來造成我們之間的決裂。”容瑾睿的目光猶如朝日一般泛著淡淡的光,卻是溫和不灼人。
其實容瑾睿話中也有些不安,沈夜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你即便能夠測探出他的深度,卻無法捉摸到井下四通八達的水源,於是在那既定的深度之上那井水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不敢斷言他能用一己之力為江九衣做什麼,但隻要能有一絲機會讓江九衣擁有更好的生活,他都樂意為之一試。
隻因那些江九衣不知道的秘密。
然而容瑾睿的誠心實意並沒有得到江九衣的感激,她隻是有些孤傲的轉身離容瑾睿遠了些距離,背對著他的目光孤冷如玄冰:“三皇子殿下,你我之間的情分還不至於讓你做到這一步,再者你真的以為沈夜是那麼容易被拿捏的嗎?”
江九衣其實還想再說下去,狠狠奚落容瑾睿一番好讓他明白他現在的分量,他現在已然落魄,隻能靠著同盟的關係在沈夜手下得到支持,而這個時候他無需因為自己和沈夜造成不必要的矛盾,隻是話到了嘴邊,江九衣卻是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倒是容瑾睿苦笑了一聲,神情之間有幾分蕭索,他緩緩踱步,姿態優雅之間卻是重新坐到了桌案前,語氣裏一絲無奈:“現在哪兒還有什麼三皇子殿下?我不過是被驅逐流放的罪人,現在能苟延殘喘已經是上蒼庇護,又能對未來抱多大的期望?”
“男兒誌在四方,沈夜現在應該已經和你結成了同盟,目的就是收並雪國,你現在雖然沒有什麼權利,可是治世之才卻是任何人都奪不走的?何苦大好年華在這裏悲天憫人,自怨自艾?倒叫我都有些對你瞧不起了。”
容瑾睿看向江九衣的眸光有些驚訝:“我現在做的可是通敵叛國,十惡不赦的事情,你居然不怪我?”
江九衣回眸卻是帶著三分譏諷笑意:“三皇子在說什麼?你難道忘了雪國的先皇可是我親手殺的呢。贏王敗寇,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麼背叛與不背叛,不過是誰更強罷了。”
容瑾睿雖然知道江九衣自小在容若的手下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心性早已磨礪的嗜血冷情,可他萬不能想到江九衣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於是低垂的眉目之中染上了沉痛,甚至有幾分惋惜和哀傷。
隻是這些事情所帶來的一切負麵影響都隻能讓他一個人默默承擔了,既然世事讓這件事情隻爛在他一個人的肚子裏,又何必讓無辜的人知道沉陷於無盡的悲傷與瘋狂之中呢?
一切,都讓他獨立承擔吧。
雖然有很多的話想和容瑾睿說,可江九衣從來都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更加不懂得人情世故,於是緋唇動了動,終於還是淡淡的道:“我的任務失敗了,這便走了。”
“衣兒,如果你在陳國過的不好,不妨來我身邊,我雖不能給你錦衣玉食,一生華貴,但最起碼現在我可以給你想要的自由。我現在和沈夜是同盟的關係,想必他還不會因為一個你來造成我們之間的決裂。”容瑾睿的目光猶如朝日一般泛著淡淡的光,卻是溫和不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