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要接受一番訓斥,不想上方那人唇角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睛裏的光芒像是沉亙在天際的璀璨明星,讓人目不能視,竟然沒有責怪的意思,祝周宣不由得心頭一沉。
但念及自己的女兒畢竟是受到了不可扭轉的傷害,祝周宣的心裏便有了幾分底氣,將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但見沈夜狹長如水的眸子瞥了祝周宣一眼,道:“不知愛卿要狀告何人?”
祝周宣抬起頭來,目光悲痛而怨憤:“江九衣!”
空氣裏安靜了那麼一秒,沈夜的表情波瀾不驚,可是眾人卻無端覺得脊背生涼,不由得更加心虛。
“看來愛卿們對孤的昭媛意見頗大嘛。”沈夜哼笑一聲,隨即轉身道:“既然是主持公道,便去未央宮吧。”
祝周宣手心裏捏了把汗,江九衣畢竟是陛下的昭媛,自己身為臣子方才竟然直呼其名,已經有不敬的嫌疑,好在沈夜並沒有追究,他便朝身後眾人使了個眼色,隨即起身跟隨聖駕去未央宮。
沈夜為眾臣備了座椅,這邊剛坐定,江九衣便在畫棟的指引下施施然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如同一株從迷霧中走來的水蓮一般站在大殿中央,寧靜美好卻又有著不容忽視的冷冽。
祝周宣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他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撕碎這個惡毒的女人,隻是礙於皇威,他隻能咬牙切齒的看向祝之雙的侍女:“還不快上前來,為陛下稟明冤情?”
祝之雙的這名侍女名叫瓏珠,但見她皇威之下,雖然畏畏縮縮但卻動作麻利的上前幾步,跪在大殿中央便惶恐的垂下了腦袋:“我家昭儀遭受江昭媛的迫害,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陛下一定要為昭儀做主啊!”
江九衣冷冷一笑,目光鄙夷的瞥了瓏珠一眼:“既然是指證我,為何不見你家昭儀出麵?”
聞聽此言,瓏珠便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家主子昨夜受了大驚嚇,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好一個生死未卜,祝之雙不過就是被刀子刮花了臉皮,沒臉見人罷了,她現在居然能托大到性命問題上,真是給江九衣帶了好大一頂帽子。
然江九衣隻是冷笑一聲,目光中全是輕視:“如果見不到昭儀,那請陛下原諒臣妾不能承認指控。”
她分明是想讓祝之雙以傷臉示人,用以打擊,饒是祝周宣陰狠沉穩也被氣得哆嗦:“江昭媛,你好歹毒的心思,你本是殺手出身,昨夜明明將我家愛女傷的生死難料,現在居然還敢有恃無恐的要求昭儀出麵,你真是膽大包天,不能原諒!”
祝周宣話語憤慨,情緒激動之下竟然當著沈夜的麵拍案而起,然後躬身向沈夜請示道:“陛下,昨夜數十雙眼睛可是眼睜睜的看著昭儀被江昭媛欺辱,致使昭儀身受重傷,奈何現在江昭媛冥頑不靈,牙尖嘴利,微臣看要不用些刑法江昭媛是不願意認罪了!”
眾人本以為要接受一番訓斥,不想上方那人唇角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睛裏的光芒像是沉亙在天際的璀璨明星,讓人目不能視,竟然沒有責怪的意思,祝周宣不由得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