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敵眾我寡,縱是兩人功力高深莫測,在這眾多高手之間也難占分毫便宜,如此竟是步步下風,堪堪不敵。
如此不過半個時辰,江九衣手中的短刀便被人擊落,與此同時,幾把明晃晃的長劍交叉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無處可逃。
江九衣看著夜幕,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眼見著無能為力所以失去了所有鬥誌。
終究還是輸了……
然夜幕還是拚死揮舞著重劍,被殺手一步步威逼到懸崖邊,撕得一聲,夜幕的手臂上又多了道深重的口子,滾燙的鮮血噴濺在白千城的臉上,她愣了愣,才將目光從燕京移到夜幕身上。
“你不要命了嗎?”白千城淒淒得問,聲淚俱下。
“是我連累的你,是我不自量力,是我,是我,都是我害的……”
白千城貼著夜幕的耳邊,吐氣如蘭,聲音細細的很好聽:“夜幕,我們走不了了對不對?”
江九衣遠遠的看著他們身陷重圍,心如刀割,沉重的挫敗感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可是還有什麼情緒沉積在心頭,她卻一時之間不能明白那是什麼。
“夠了,夠了,足夠了……”白千城淒淒的笑,啜泣聲在夜幕聽來就像是無辜的小兒:“對不起,夜幕,我為什麼要這麼任性,什麼狗屁自由,全他媽都是狗屁……”
白千城身邊若是沒有夜幕,便是自由相隨這人生又有何樂趣可言?
隻是一切明白的都太晚了。
白千城淚眼婆娑,夜幕古黑色的麵具就在眼前,可她臨死都沒能看過他的樣子,這個男人,她深深埋在心裏的男人,卻可笑的連他長做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如此便是奈何橋頭再次相見,她是否還能認出他?
她的唇靠近了他的臉頰,落下蜻蜓點水似的吻,笑道:“你不知道你有多溫柔……”
話音方落,她卻一掌推開夜幕,手中長刀迅雷般刺向身邊的殺手,那人身子一側便躲過她軟綿綿的招式,又是一掌襲來,直接將白千城擊退數步。
白千城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輕飄飄的像是一朵蒲公英,她在明媚的陽光下打著旋兒,眸中有亮晶晶的光目不轉睛的盯著夜幕看。
“千城!”悲鳴聲震四野。
瀕臨墜落之前,白千城揚手拋出了個東西,陽光下一點黑影直朝夜幕而來,他伸手穩穩的接住,是一隻描青花的瓷瓶。
白千城微笑著動了動唇,卻是沒有聲音。
她說:“好好活下去……”
眼前是一片虛無,天地間仿佛再沒有白千城的身影,她就像一陣自由的風,輕輕的就吹走了,你看不見摸不著也聽不見,可是你就是知道她走了,並且再也找不到和她同樣的風了……
“千城……”夜幕低低的喚了一聲,竟是再沒人能回答他。
他的眸光一暗,猛地抬頭卻是滿目毅然,而後他衝了過去,追隨著白千城的步伐一躍而下!
江九衣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無神的目光中盡是嘲諷,可是那道淚痕還是無聲無息的滑了下來。
然敵眾我寡,縱是兩人功力高深莫測,在這眾多高手之間也難占分毫便宜,如此竟是步步下風,堪堪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