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念也上前跟上,笑道:“如此的確美妙。”
江九衣倒沒多大的排斥,先燕京一步跟了上去。然燕京雖氣憤難當,這個時候在沈夜的麵前如何也不敢造次。
沈夜是男人,更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他的瀟灑也免不了要有一番花天酒地。
江九衣望著麵前姹紫嫣紅的鶯鶯燕燕,便不自覺的想到初見沈夜的時候,他便讓自己也扮作一名煙花女子,現在想來如今和他的關係竟是生疏至此。
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事情可以做,除了江九衣。
好在那老鴇應該是看著沈夜有錢,見江九衣是和他一起的,便動心思先白賺些銀子,於是也將江九衣當做了客人,讓小丫鬟拿了幹淨的衣裳去給她換洗。
還叫上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讓小丫鬟好生伺候著。
為江九衣換衣梳妝的時候,那小丫鬟便盯著江九衣看直了眼睛。
那樣直勾勾的目光讓江九衣很是介意,直到她冷眼看過去,那小丫鬟才膽怯的低下了頭:“姐姐,你不要怪我,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人,小水仙覺得你比鸞鳶姐姐都好看。”
江九衣的眼角挑起了一抹笑意:“鸞鳶是誰?”
小水仙見她願意和自己說話很是高興:“鸞鳶姐姐是這裏的花魁啊,現在陪著剛才和你一起來的,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哥哥。”
說完她又撅起了小嘴,很不解道:“姐姐,男人是不是都是喜新厭舊的?明明他身邊有你和紅衣姐姐那樣美貌的人,為什麼他卻要視而不見,反而要花錢來看鸞鳶姐姐呢?”
江九衣本意是想給這不經人事的小丫頭貫徹一下殘酷的人性,可是一看到她那雙清澈的眼睛,她忽然就覺得那樣做很殘忍。
於是隻冷淡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或許是人各有所好吧。”
小丫鬟哦了一聲,神情之間似乎有些失落。
小丫鬟為江九衣綰發的時候手法還生疏的厲害,似乎並不擅長於服侍人,而江九衣則眼尖的注意到,她不算白淨的手背上有些青紫的痕跡,梳發的時候還在微微顫抖著。
她突然伸手捉住了小丫鬟的手,那小丫鬟被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惴惴的看著江九衣。
江九衣轉過了身子,將小水仙的衣袖掀起,便看到了那胳膊上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全是新傷舊傷堆積在一起,嶙峋的可怕。
她從來都不是懼怕傷口的人,她隻是抬起眸子看著那小水仙,冷聲問道:“這裏的老鴇打的?”
小水仙一提到這事情便忍不住抹眼淚,卻又要強的忍住不想哭出來:“前些日子我娘將我賣進了這裏,因為生的醜陋總是接不到客人,阿娘便覺得買我虧了錢,所以每次見到我都忍不住會打一頓出氣。不過,姐姐,小水仙不覺得疼的,受著受著便不覺得疼了……”
江九衣握著小水仙手的力氣無意識的加重,片刻她忽然森然笑道:“我去殺了你的娘親幫你報仇好不好?”
許長念也上前跟上,笑道:“如此的確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