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灰敗,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阿信還活著,容黛真有一百個心思隨沈非去了。
如今兩國交戰,她已然明白自己在沈夜心中究竟是個什麼位置。她既不能得到沈夜的真心,沈非便是她的全部,可是現在連那唯一的一點念想她都沒有留住。
她恨極了阿信,也恨極了沈夜。
時隔七日,沈非還是被匆匆的埋了,因為死因是為醜事,所以王室並沒有大肆喧嘩,隻對外傳嫡皇子是因暴病而亡。
而陳國這唯一的皇子暴斃,也在民間引起了不小的動蕩。
傳聞陳王不善修德,所以此般年紀才有一子,這一子又不過四歲年紀便無端夭折,是為天譴。
沈夜將奏折悉數摔在了地上:“將阿信發配宣德,代為刺殺宣德含玉公主。若是失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畫棟還想再問什麼,沈夜已經閉上了眸子,畫棟無法,便隻能遵命。
這樣的做法無異於放虎歸山。
然沈夜有沈夜的計較與打算。
江九衣從來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
她說沒有殺害沈非這其中說不準就有什麼蹊蹺,可是這個時候的沈夜根本無心思考什麼,而他對江九衣所做的一切若說是懲罰倒不如說是在遷怒。
江九衣的身子有些乏,連趕了幾天的路身子越發綿軟起來。
好在含玉公主顧君玨的行程也不快,江九衣便在一間客棧停留了一番。
睡得很是香甜,她還從未睡得如此安穩過,隻是將醒的時候竟夢到沈非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容顏,黑洞洞的瞳孔望著她讓她救他。
一身冷汗就這麼驚醒了。
許是因為許久沒有操練過身體,這幾日下來後腰竟然覺得有些酸痛,江九衣邊隨手錘著後腰,邊準備了些幹糧就這麼繼續上路了。
很多時候她都想不明白,她這樣順從著沈夜究竟是為了什麼?
若是當日如白千城一般縱身一躍,現在怕是也沒有這麼多麻煩,平白惹得心累。
許是想要江九衣自生自滅,沈夜並沒有讓江九衣帶多少人,如此和顧君玨的隊伍相遇,其中一個厲害的敵手倒讓她很是難以對付。
手臂已經中了一刀,正在淙淙的流血,染的那紫凰刀一片紅光。
一場惡戰下來,江九衣帶來的人不過餘了三兩個,眼看不敵,那些人便架著江九衣往後退,任憑她幾般掙紮,最後還是被拖進了隱蔽的山洞。
身後有追兵到處剿殺。
江九衣單手拎著滴血的紫凰刀,任由身後的人幫她包紮止血。
他們並不知道她和沈非的關係,他們隻知道江九衣是沈夜的皇貴妃阿信,所以即便他們賠上性命也決計不能讓江九衣有任何閃失。
追殺的人越走越近。
江九衣唇邊已經蕩漾起了苦笑。
沈夜還是這樣的人。
他若是想讓一個人死,是決計不會讓她痛痛快快的上路的。
“娘娘,您不能出去,外麵就是追兵……”
形容灰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