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抱著孩子去勸:“娘娘,怕是正如那小仙童所說,醫仙確實不在穀中,娘娘就不要再幹等下去了,陛下天上有知,他一定會理解娘娘的苦,絕對不會怪罪娘娘的……”
話還未說完,江九衣陰騭的目光便看了過去,淩厲的糾正道:“沈夜還沒死,他還活的好好的,就等著我求得靈丹妙藥去救他!”
那奶媽心中苦澀,有些可憐江九衣,可最可憐懷中的孩子:“娘娘,你若是現在回去,興許還能和陛下說上隻字片語,在這裏等著實在希望渺茫啊,你看這孩子哭的可憐,他一定也是想見爹爹啊……”
江九衣猶豫的目光看向了沈逸,正如同奶娘所說,小小的孩子的確哭的厲害,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想要救活沈夜,她還想親口對沈夜說一句。
對不起,其實她從來沒有恨過他……
“你帶著逸兒先回去,如果等到了第七日,我還是沒有等到醫仙的話,我們便回去,那時還來得及。”
江九衣看向絕仙穀的目光決絕又沉靜。
一直到第七日,江九衣如山倒一般重重的摔倒在土地上。
醫仙沒有出現,沒有任何奇跡。
“娘娘,我們回去吧。您身子已經撐不下去了……”
本以為眼淚已經在這七天裏被哭幹,江九衣此刻看著絕仙穀的方向眼睛幹澀疼痛卻還是淌下了一行苦澀淚水。
難道她和沈夜之間真的就沒有可能嗎?就像風追雲彩。
風一直在追,雲一直在跑,風永遠都追不上雲的腳步,終於有一天風追上了,雲卻散了。
直到最後,風才會知道,她的愛其實對雲本身就是一種傷害,就像紙不能擁抱火,火不能觸碰冰。
如若執迷不悟,便是生死兩隔。
江九衣被奶媽艱難的扶起,目光呆滯的站起身,卻因為雙腿完全失去了知覺,險些便直接再跪在地上。
穀門被打開,江九衣無神的眸子中燃起了一點希望,然而再看到隻有小仙童一人出來的身影,那希望便頃刻間煙消雲散。
“我又不是鬼見愁,幹嘛見著我便哭喪著臉?我見你這幾日跪得辛苦,如果不給留點什麼,心中總覺得會有些過意不去。”小仙童說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個藥瓶遞給江九衣。
江九衣一臉疑惑:“這是……”
小仙童連忙擺手道:“你可別多想,我是沒本事救人的,這隻是一瓶忘情水,要是那人死了,你實在熬不住,便將這東西喝了,將傷心的事情忘個一幹二淨,放心吧,我在裏麵放了許多花蜜,不苦的。”
說完,便衣袂飄飄的從江九衣麵前離開了。
忘記?江九衣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一路上不敢停歇,快馬加鞭的回到了皇城。
江九衣未能請回醫仙,讓一眾大臣很是不滿,尤其是畫棟無論如何都不讓江九衣再見沈夜一麵,江九衣隻能冷然搬出沈夜臨昏迷前留下的口諭,用太後的身份將畫棟“請”走。
房門大開,寂靜無聲。
於是抱著孩子去勸:“娘娘,怕是正如那小仙童所說,醫仙確實不在穀中,娘娘就不要再幹等下去了,陛下天上有知,他一定會理解娘娘的苦,絕對不會怪罪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