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衣猛地翻身,將自己整個人藏在了床的裏側,閉上眼睛快速道:“我困了,要睡覺了。”
沈夜坐在床上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笑意晏晏。
不過似乎有些人卻不是很開心。
比如依舊坐在地上無人管無人問的沈逸。
“爹爹,娘親……”無限委屈的可憐樣子。
沈夜與江九衣大驚,這才想起來地上還坐著他們的孩子,這一慌張兩個人起來的時候便滾做了一團,引人發笑。
不多時,畫棟端了兩碗黑乎乎的藥汁進來。
分別端給沈夜與江九衣:“藥要趁熱喝,效果才好。”
江九衣與沈夜各端起一隻藥碗,彼此相視苦笑,如此這般卻有些杯酒敬英雄的感覺。
“你說是我這碗藥苦些,還是你那藥苦些?”江九衣伸著腦袋看沈夜的藥碗。
沈夜一笑,搖頭道:“可惜我不是有身子的人,嚐不了你的藥,你有著身子,也嚐不了我的藥。不過看這藥難看的顏色,估計也要苦的八九不離十,咱們誰都沾不得便宜。”
說著便是深深的看了江九衣一眼:“沒想到你我還未同甘便共苦了這許多年。”
都說小別勝新婚。
沈夜與江九衣這整日交頸而眠似乎比新婚還要新婚,不過好在沈夜身上傷還沒有養好,所以並不用急於處理國事,倒也不用讓人將江九衣說成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隻是可憐了牧王爺牧遠塵每日裏勞心勞費的輔助處理國務,不惑的年紀竟然可憐的連個老婆都沒混到。
過得好不傷感。
江九衣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小沈逸也漸漸從隻言片語到能夠說出完整的話,在荷塘上看沈夜乘船采蓮的時候,母子兩個好不悠閑。
小沈逸搬了個板凳坐在江九衣的美人榻旁,時不時的會站起來將自己的耳朵貼在江九衣的肚子上,聽裏麵的動靜。
然後可愛的不得了的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江九衣問道:“娘親,這裏麵真的住著逸兒的小弟弟嗎?”
江九衣臥在美人榻上,手中搖著輕羅小扇,懶懶的道:“或許是個小妹妹呢?”
小沈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便是小妹妹也是好的,總之是有人和逸兒做伴了。爹爹有了娘親,娘親也有了爹爹,隻有逸兒一個人孤孤單單……”
江九衣幾乎被他逗笑,用扇子拍他圓圓的腦袋:“你將來是要繼承你父皇的位的,本就不該貪玩。”
小沈逸很不以為然的看了一眼在荷塘中采蓮蓬的沈夜:“我卻沒看出來爹爹有多勤政,也是貪玩的緊嘛。”
沈夜似乎長了一雙順風耳,幾乎小沈逸話音剛落,他的目光便看了過來,嚇得沈逸將脖子一縮,紮進了江九衣的懷裏。
卻不想沈夜卻不願意輕易放過他,一個掠身便上了岸,落在了江九衣身邊,手中的一顆碩大蓮蓬也敲在了小沈逸的腦袋上:“說父皇的壞話,當我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