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薛倩:“今天你們兩個結婚,怎麼請了一堆小鬼?這可不吉利。而且你看看你設計的這請柬,真是夠陰森的。”
薛倩笑道:“這有什麼不吉利的?咱們有不少的鬼朋友,不請一下不大合適。而且,我設計了兩套請柬,活人的是彩照,死人的是黑白照。”
我笑道:“你是故意給我發錯請柬了吧。”
我們正說到這裏,外麵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聲音,我們出門一看,發現走進來了不少人。而這些人,是我們的大學同學。
我扭頭看了看薛倩:“你還真請了活人?”
薛倩笑道:“多新鮮啊,我一個大活人結婚,能不請活人嗎?”
以前的那些同學,能聯係上的本來就不多,肯在半夜趕過來的,就更加少了。不過也有十來個,大家圍著桌子坐下了,高談闊論,也算是熱鬧。
我觀察了一下昔日的同學,他們個個西裝革履,養的油光滿麵,對比一下我自己,實在有些寒酸了。
其中有一個外號叫佛爺的,向我們頻頻敬酒,不懷好意的笑道:“真沒想到啊,一轉眼老薛居然結婚了。”
我和薛倩都幹笑道:“是啊。”
佛爺靠在椅子上,說道:“畢了業就沒怎麼聯係過。聽說你們倆都沒工作?是真的嗎?”
眾人都微笑。
我和薛倩隻是笑,誰也不說話。
佛爺又問:“老趙,聽說你跟人學跳大神了?”
眾人偷笑。
我笑了笑,說道:“混口飯吃罷了。”
佛爺點了點頭:“混飯吃嘛,都一樣。我現在當那個副經理,不也是混飯吃嘛。哎,無聊得很。”他沉默了一會,又扭頭問道:“你整天神神鬼鬼的,能找著老婆嗎?”
有不少人笑出聲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緣分還沒到呢,不著急。”
佛爺拍了拍我的肩膀,豎了豎大拇指,說道:“至理名言。找老婆,這就得看緣分。你看看老薛,和你一樣不務正業,找得老婆這麼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為從哪拐來的呢。”
老同學全都大笑。
我笑道:“佛爺,你醉了。”
佛爺擺了擺手,說道:“實不相瞞,我這些日子,跟著那些大佬,整天開會,酒量早就練出來了。醉?嘿嘿,早就沒這一說了。”
薛倩玩著手裏的酒杯問道:“佛爺,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佛爺擦了擦嘴,說道:“我不著急,先事業後家庭,男人嘛,哪有那麼多時間兒女情長……”
薛倩笑道:“鬧了半天,你是單身狗啊。”
我和呂先生幾個人都笑起來了。
佛爺有些不快的說道:“老趙這叫單身狗,我能叫單身狗嗎?我這是鑽石……汪汪汪。”
老同學們錯愕了一下,忽然哄堂大笑,可是笑了兩聲,忽然發現佛爺臉色不對,又鴉雀無聲。
佛爺揉了揉嘴巴,尷尬的笑道:“有點醉了,舌頭不聽使喚……汪汪汪。咦?這是……汪汪汪。”佛爺掏出手機:“喂,是醫院嗎?我……汪汪汪汪汪……”他叫的越來越劇烈,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時候,除了我們幾個,誰也不笑了。賓客們的臉色都變了,三三兩兩的開始溜走。
我笑的腸子疼,一邊揉肚子,一邊幫著薛倩把最後一位送出去,然後笑道:“你何苦耍他呢?恐怕過了今天,大夥更相信咱們倆神神鬼鬼的了。”
薛倩笑道:“我有什麼好怕的?反正我娶媳婦了。不怕壞了名聲。”說完,他還得意地看了看薔薇。
我在衣兜裏麵掏了掏,把一盒計生用品拿出來,拍在薛倩手上,笑道:“來的倉促,沒有帶什麼禮物。希望你們兩個小同誌響應黨的號召。晚婚晚育,少生優生。”
薛倩臉皮一直很厚,倒沒什麼。薔薇的臉就紅的要命了。我哈哈大笑,說道:“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我該走了。”
薛倩笑道:“不留下來鬧洞房嗎?”
我擺擺手,已經走到門外了:“我可不敢,現在你們不同往日了,個個本領大得要命,萬一把我變成貓變成狗的,我可怎麼過日子。”
薛阿姨說道:“今晚是薛倩要和你們開玩笑,明天才正式結婚呢。記得把你爸媽也請來,不然人少了不好看。”
我擺了擺手,說道:“不來了,你們這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