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我旁聽。”說著,他就恣意地坐了下來。
教授突然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他抹了一把額前的汗,對安亦辰說道,“三少,其實今天都差不多了,你看......”
安亦辰黑眸一瞥,“結束了?”
“是的。”
“那就散了吧!”安亦辰起身,就從七月的身側走過,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轉眸看她,“七月,過來!”
七月一怔,然後哦了一聲,就立馬走了過去。
她跟著安亦辰上了樓,進了主臥。
“門關上!”
七月照做了,但轉身後,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鞋,一語不發。
安亦辰也不說話,一雙黑眸就緊緊地盯著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突然問道,“喜歡背書嗎?”
她搖頭。
“喜歡寫字嗎?”
她搖頭。
“喜歡算題嗎?”
她搖頭。
“喜歡上學嗎?”
她猶豫了一下,抬起頭,反問他,“是跟三少一起嗎?”
安亦辰微怔,與她對視,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她清澈的眼眸裏,良久之後,他才開口,“有差別嗎?”
七月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點頭,“隻要有三少的地方,我就去!”
他眸光流轉,冷嗤,“在家做跟屁蟲不夠,還想跟我到學校去嗎?”
“三少,周管家說我不夠聰明,但隻要努力,就可以跟聰明的人一樣厲害,所以,我會努力的!”
“老周這心靈雞湯不要錢嗎?這種大話都敢說!”安亦辰朝七月勾勾手指。
七月走過去,突然,掌心驟痛!
“嘶——”痛得她直吸氣。
安亦辰捏著她掌心那被戒尺打腫的地方,微微蹙眉,“別做白日夢了,連《荊軻刺秦王》都背不出來的人!”
她雙目含淚,卻異常堅定,“我會努力的!我會背出來的!”
“手不疼?”
“疼!”
“那還不去抹藥!”
“哦。”
-
入學考試那天,七月病了,病得很嚴重,不僅站不起來,連握筆的力氣都沒有。
考試是沒辦法去了,隻能作廢。
但,周管家還是給她辦了入學手續。
七月躺在床上,嘴裏還呢喃著,“又前而為歌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不......別打我,我會想起來的,別打我,嗚嗚......”嗚咽聲回蕩在房間裏。
安亦辰冷諷,“瞧瞧你們多喪心病狂!”把人逼得夢話都是文言文!
周管家有些內疚,但也很無奈,“我知道七月很辛苦,但如果不惡補,就趕不上高三的課程。”
“拔苗助長!”
“教授說,七月學東西快,就是記憶力差。”
“是挺差的!學了這樣,忘那樣,猴子下山,都白學了!”
周管家麵僵,“但總歸還是有點用的,字會寫了、數會算了。”總算不是張白紙了。
“嗯......”安亦辰隨手一翻桌上的本子跟試卷,嘲諷道,“字寫得春蚓秋蛇似的。”
“三少,看在她這些天辛苦的份上,就讓她去上學吧,餘下的空缺,我們可以再慢慢補上去。”
安亦辰冷笑,“嗬,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你們不是早就為她辦了入學手續嗎?我同不同意,重要嗎?”
七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放著了一套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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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那天,安亦辰一語未發地坐在後座,周管家穩當駕駛,七月坐在副駕,一路難掩興奮,不停地整理自己身上的校服。
安亦辰冷嗤:這蠢狗一定以為上學有多好玩,嗬,現在笑嘻嘻,等會兒哭唧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