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沒人敢搶他們的東西了,大家都覺得他們挺邪乎的,不敢招惹,因為一旦惹上了,就不知道自己會經曆些什麼。
也許莫名地掉到糞坑裏;也許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墳地裏;也許被人蒙頭打了一頓;也許家裏就突然雞犬不寧了起來......
兩人就這樣在垃圾站稱霸了三年。
那一年,他八歲,她七歲。
他們並肩坐在屋頂上,盛夏一邊吃著冰棍,一邊說,“時光,有你這樣的哥哥,真好!保護我,還給我買冰棍吃,可你為什麼不讓我叫你哥哥?”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你算哪門子妹妹?”其實,他一直都不曾告訴過她,他不讓她叫哥哥,是怕別人像說他是野種一樣的說她,他經曆過那些,知道那些流言蜚語有多傷人,他不想讓她去承受!
“沒事,不當妹妹,我可以跟你結婚,照樣能纏著你一輩子!”那時候,她不懂什麼叫結婚,隻是在學校裏跟同學玩辦家家的時候,他們說一男一女結婚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生活了,她隻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而時光心智比她成熟些,懂得也比一般人多,臉微微泛紅,食指輕點了一下她的腦袋,麵露嫌棄,“誰要跟你結婚!”
“我呀!”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緊凝他,“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他目光微閃,起身,“我困了,先下去了。”
她也起身,“時光,你還沒回答我呢!喂,時光......”
兩人嬉笑,追逐著下樓。
一天放學,兩人等時沫去上班後,像往常一般準備去垃圾站,可盛夏突然說自己不舒服,時光就讓她留在家裏休息。
他前腳一走,盛夏後腳就出了房門,東張西望,看到院子裏空無一人後,她便輕輕地走近正在啃骨頭的阿黃。
從原先放學進門的時候,她就聞到了肉香味,饞得她直流口水。
阿黃看了她一眼,繼續啃著骨頭。
盛夏蹲在那狗盆前,裏麵放著有好幾塊五花肉,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地對狗說,“阿黃,你每天都吃肉,不膩嗎?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
“老師說,學會分享的人,才是好孩子哦!”
“我們阿黃是好孩子,對不對?”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就吃一塊,不,兩塊,就兩塊,好不好?”說著,她就朝狗盆伸出了魔爪。
“啊——”剛碰到肉,阿黃就撲過來要咬她,還好她反應得快,拿著肉就跑,可身後的狗卻緊追她不放。
“汪汪、汪汪汪......”阿黃追著她滿街亂竄,後來她摔在了地上被它咬了一口,手裏的肉也被奪走了。
“嗚嗚——好痛!嗚嗚——”
時光買完廢品回來,還沒進院子裏,就聽到了盛夏慘烈的哭聲,緊接著又聽到了房東阿姨的咆哮,“你還好意思哭!你這個賊,連我兒子的東西都敢偷吃!被咬還算是輕的了,免得以後被人給打死!”
他連忙跑進院裏,看到的是一副這樣的場景。
盛夏被罰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手,哭得是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