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好好教訓一下那丫頭,隨便掛人電話很沒有禮貌,況且我又不是來找她的!”
“嗯。”他漫不經心的應著,手依舊攪動這鍋裏的東西。
“你在做什麼?”
“煲湯。”說著,他還盛出了一點給七月嚐,“味道怎麼樣?”
“太淡了,再加點鹽。”
“湯不比炒菜,不能太鹹。”
“哦。”
“......”聽著那邊的對話,穆槿寒的俊臉龜裂,有再次想砸手機的衝動。
他用力地深呼吸了兩下,才將心裏的那口老血給壓下去,“阿時,我看你們兩個這樣挺好的,幹脆別報什麼仇了,找個深山老林,隱姓埋名地過一輩子吧!”
聽聞,安亦辰的動作僵凝,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把湯交給了七月,然後握著手機,走出了小廚房。
“你查到了什麼?”安亦辰眼底冷了冷。
穆槿寒冷嗤,“我還以為,你現在隻想過溫香軟玉在床的日子呢!”
他陰鷙的雙眸凜冽,再次問道,“你到底查到了什麼?”
知道他的脾氣,穆槿寒也言歸正傳了起來,“當年,你聽到安家手底下的人說,安鎮佑是一個月前就到了青城,他想等你媽媽死了之後再接你回去,所以,你才認為害死你媽媽的人是安鎮佑。可據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所知,當年有人看到魏蓉也在青城,並且比安鎮佑來的時間更早。”
“你是說,當年魏蓉也有害死我媽的嫌疑?”安亦辰的眸光緊了緊,迸發著淩人的寒光。
他曾也懷疑魏蓉參與過,隻是那個時候有人作證她是在月城,從未去過青城,再加上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過她參與過,便被排除了。可沒想到,她騙了所有人。
“嫌疑肯定是有,而她的殺人動機隻怕比安鎮佑更重!”
當然重了,她是安家唯一的女主人,可安煦東在外又是情人、又是私生子的,將她置於何地?雖然安煦東死了,但臨死前卻求著安鎮佑,把流落在外的時沫母子給接回來,魏蓉怎麼可能忍受他們母子進門,威脅她的地位,還要分原本屬於她兒子的財產,自然是要趕盡殺絕。
安亦辰握緊著拳頭,渾身迸發出一股淩冽的殺氣。
聽到這些話,七月怔住了,她的雙手端著湯,那淡淡的煙氣,拂上了她清麗的麵容,眼神震動,睫毛顫動。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當初時沫被人捅死,不是意外,是蓄意謀殺!而設計這一切的人,是安家!
難怪當初時光說什麼都要撇下她,自己回安家;難怪他都不細說這七年來發生的事。
原來,他一直在計劃著複仇!
她難以想象,一個當時隻有十歲的孩子,在麵對安家這些魑魅魍魎的時候,他究竟有多艱難?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幸,可跟他相比,她那些都不堪一提。
這一天,她才明白,安家,不止是複雜,還很可怕。
一隻修長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過神來。
轉眸,就看到了安亦辰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他凝著她,“在想什麼?飯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