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被綁起來了,眼睛也被蒙上,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他們帶去了哪裏。
隻知道那個地方風很大、很冷。
她很冷靜地坐在那裏,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聲,但除了風聲和搖曳的樹枝之外,並沒有聽到其它的聲音;她的鼻子在用力地嗅,除了清新的泥土和花草之外,也沒有其它味道。
這是在一座山上嗎?
她沒有在深想下去,因為她聽到了腳步聲。
由遠到近,從她這個方向而來。
不止一個人。
腳步頓下的時候,她的眼罩,也被人給摘下來了。
七月緩緩地睜開眼睛,慢慢適應外麵的光線,視線漸漸清晰,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別墅、熟悉的狗屋......
她突然想起了剛來這裏時,被他趕出過門外,餓過肚子、抓過蚯蚓、淋過大雨、吃過樹葉、攀過圍牆。那時候,人多熱鬧,傭人們教她生活常識、給她捉虱子、給她漂亮衣服,還給她好吃的......
這個山頂別墅裏,有太多太多的回憶了,特別是跟他的,每想起一幕,她背上的傷就痛一次,心也疼一分。
“安亦辰呢?”一道冷厲的聲音傳入耳裏。
她反應過來,回眸。
是安鎮佑。
他的身後,還站著周管家。
她早該猜到的,這麼訓練有素的保鏢,除了安家,也沒有人了。
隻見安鎮佑麵色鐵青,瞪著她,又問了一遍,“安亦辰在哪裏?”
一提起那三個字,她的呼吸有些沉重。
她嘴角強扯出了一抹笑,淡聲道,“安老先生這話問得奇怪,你的孫子,你卻問我在哪兒。”
周管家連忙說道,“七月,三少已經失蹤了好些日子,一直都沒回來,老先生派人去找過了,也沒有消息。”
她冷笑,“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嗎?你們怕是忘了,我害了他媽媽,他怎麼可能來找我?就算是他來找我了,我也未必會理,想當初,他可是將我打了個半死!”
“七月,實話跟你說吧,三少受了很重的傷,如果不能及時治療,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他受了重傷?
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沒有聽穆槿寒提過?
七月麵容微僵,心髒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呼吸抽痛。但她表麵上裝得絲毫不在乎,很冷漠。
“三少他......真沒來找過你?”
見他們的目光帶著打量,七月迎著視線,麵不改色,“沒有。”
周管家讓人把她給帶進了屋,然後對安鎮佑說道,“老先生,七月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或許三少,真的沒來找過他。”
“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隻要她在我們手裏,他自然會出現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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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寒根據手機定位,找到盛家的司機跟車,但沒有看到七月的身影。
他打了個電話給安亦辰,“如你所料,人已經被帶走了,現場除了昏迷的司機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線索......等一下,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那邊的地上,好像有一灘類似血的液體。
路燈太暗,有些看不清。
穆槿寒走近一看,頓時呼吸凝滯。
“是什麼?”另一端的安亦辰,迫切地問道。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