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熊維林摸著胸口的傷口,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偶爾還會隱隱作疼。
“小黑那邊查出什麼了?”
“曹睿從出事之後就不知所蹤,據悉,他沒有帶走陶欣悅。對他來說,陶欣悅就是一個棄子,根本沒有用處。”
“那這兩姐弟?”
“應該是被老狐狸控製了,等著你的坦白。”
“走吧。”熊維林沒有說什麼,隻是拿起外套,往門口走去。
“你瘋了?你知道你這一暴露的話,不但暴露了沈遇晴,就連徐家那邊也維持不下去了!”
“我知道。但是我們先前以不暴露她為原則,結果呢,她還不是被推到了風頭浪尖。”
“可是……”
大雙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小雙匆匆從門口走了進來。
“五哥,沈遇晴的飛機快到了。”
“行。我們到機場去接人。”
身後,大雙仍然持有反對意見,“小五,你再想想!如果出了這個門,就沒有回頭路了。”
“本來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按照計劃,你馬上就要和徐錦訂婚了。”
熊維林回頭,笑了笑,“那就不要按計劃。”
沈遇晴再次來京都,可以說是身心疲倦。她沒有和任何人打電話,但是茫茫人海,她也不知道哪裏去找陶欣悅。
這個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熊維林。如果是他,該怎麼辦呢?
可是,她不能找他。
就算是找張璟暉,也不能去找他。
沈遇晴吸了吸鼻子,隨著人流走出了機場。她垂著腦袋,沒走幾步,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幹什麼?”
她猛地抬頭,看見麵前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聲音。
“卿卿……”
她想哭,但是強忍著眼淚。她終究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麼大的打擊,她不想當一家之主,她也不想當家裏的頂梁柱。
可是當父親入獄,母親生病,隻能有她撐起這個家。
沈遇晴眨了眨眼睛,想把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淚滾回去,但是男人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頓時,她感覺眼眶一濕,什麼也忍不住了。
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他現在是誰的男人了,她知道,他還是她的。
如乳燕歸巢一般,她猛地紮進這個男人的懷抱中。
“維尼,我好害怕。”滾滾熱淚打濕了他麵前的衣衫,他歎息了一聲,把她摟得更緊。
“不要怕。我在,我一直在。”
一路上,沈遇晴一直在哭。
上了車,熊維林把她抱在懷中,輕輕安撫她,像哄一個小孩子一般,“乖乖的,不用怕,我會解決的。不要害怕……”
“爸爸坐牢了……媽媽也生病了……米羅……米羅也沒人照顧……”
“我知道。我都知道。噓……別哭了,乖乖的。”
這幾天,沈遇晴到處奔波,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在男人低柔的聲音中,她揪著他的襯衣,哭著睡著了。
而前麵的司機大雙和副駕駛的小雙一直沒有說話,等車子陷入了滾滾車流,後座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之後,前麵的小雙才說道:“已經查明了,陶欣悅在孫家。”
“嗯。”
小雙又說:“不過,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交出人。”
“曹睿呢?”
“那人的所有資料都是偽造的,出了事之後就鑽到地下不見了。不過就算身份是偽造的,那些錢不會是偽造的。我已經密切跟蹤那個賬戶,一旦那個賬戶開始流動,一個小時能查出他的位置。”
“一個小時太慢了。十分鍾。”
小雙咋舌,半晌,他咬咬牙,“行!隻要他開始動那個賬戶的錢,一定會抓到他的!”
大雙這個時候,隻擔心另外一件事情。
“明天,怎麼和徐家交代?”
“那就撕吧。”
熊維林摸著他懷裏睡得並不怎麼安穩的沈遇晴,“他不就是想看見我們撕嗎?”
大雙沒有再說話,似乎已經明白了熊維林的意圖。
“現在先回去嗎?”
“嗯。回別院。她累了。”
沈遇晴的確是累了,包括她從車上下來,怎麼到床上,怎麼被他渾渾噩噩喂了一些吃的,都不知道。
等到她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而吵醒她的正是樓下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