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蘇和姚子語不免對視一笑。
姚子語笑道：“看你這樣子，過得還不錯？”
方蘇摘下了金絲框眼鏡，放進了口袋裏，“還行。你去牛津讀書，累嗎？”
“我一直都喜歡哲學。終於可以讀自己想學的專業，我一點都不覺得累。”離婚之後，姚子語整個人煥然一新，眼神都神采奕奕。
方蘇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姚子語的時候，她也是這麼驕傲，高高地揚起頭，像個高傲的小公主。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她的眼神愈發溫和，氣場變得更加親切，不再像以前那樣容易和人爭鋒相對。
姚子語從一旁的餐盤上拿了兩杯酒，“要喝嗎？”
方蘇點點頭。
姚子語遞過去一杯，方蘇的手指不小心擦過她的手。兩人皆是一怔。
方蘇很快接過酒杯，喝了一口。
氣氛有些微妙。
這時秦柯來了，“小潔在裏麵？”
方蘇和姚子語皆鬆了口氣。方蘇連忙指了指裏麵，裏麵不斷有笑聲傳來，“她們聊得正開心”。
聽見妻子的笑聲，秦柯忍不住嘴角一勾。“那你們兩個站這兒幹嘛？當門神？”
姚子語心裏無語，“秦二少，好歹也是我把珍妮帶過來的。你就這麼跟恩人說話？”
秦柯眉毛一挑，向著方蘇問了一句，“她一直是這個樣子？”
那語氣仿佛在說，這麼多年，你怎麼忍受過來的？
突然點到自己，方蘇心裏一緊，“嗯……”
秦柯對著姚子語說道：“也就你敢這麼欺負他”。
姚子語臉色漲紅，“我怎麼就欺負他了？！你們倆，蛇鼠一窩，我不跟你們講了”。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離開了。
方蘇擔憂道，“她沒開車來，我去送送她”。
秦柯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嘴角若有意味地笑了笑。他將餐盤上的另一杯酒舉起，下一秒又放下，林潔懷孕了，聞酒味會吐，他不能喝。
M國今天的天氣難得的好。
方蘇追了出來，姚子語果然正為打車而煩惱。
“我開車送你吧？”
姚子語轉頭一看，就見方蘇站在陽光下。心裏想了想，“好啊”。
姚子語坐在副駕駛位上。
方蘇專注地開著車。因為不說話，她偶爾偷瞄方蘇的側臉，沒想到被他逮了個正著。
一時之間又是一陣尷尬。
二人皆同時出聲，“我……”
“還是你先說。”方蘇顯得很紳士。
姚子語也沒矯情，“我爸想請你去家裏坐坐……你在家裏還好吧？我聽說方淵大哥吸毒入獄了？媽……姚阿姨還有找你麻煩嗎？”
“挺好的。我沒事。”方蘇回答得很簡潔。
姚子語不放心，“你有事就要說。”
方蘇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壓下了心頭的情緒，“你有興趣來我的新公司嗎？”
姚子語有些驚訝，“圓夢公司？”
方蘇開了一間關於女性拍攝單人婚紗的公司。本來隻是租了一個攝影棚，搞了個小工作室。卻不曾想一時火爆，他就開始著力往這塊發展。
“對，我發展部還缺一個總經理。”
“我兩年沒碰過生意了，這樣也行嗎？”姚子語有些躍躍欲試，讀書讀久了，還是想做做生意。尤其還是跟女性主義相關的工作。
方蘇嘴角淺笑，“你可以試試”。
姚子語被這笑感染，眼睛彎彎。“那就多謝了，方大老板”。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
路途還很漫長，身旁相伴之人更顯得彌足珍貴。有人緊握住了機會，有人還在等待時機。結局可能會晚到，但從不會遲到。
無論有多少心酸、錯過、誤會、放棄，隻要心懷希望，下一站還會迎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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