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覺得書生實在深不可測,心狠手辣,而且對玉皇子的身體很上心,用藥沒有出過一絲一毫的差錯,他態度越發的恭謹了。

小狐狸喝完藥就出去了,一直到深冬,大雪紛飛,他也沒有再去和書生同寢過,一直呆到暖房裏麵。

書生很忙,除了喂藥的時候,幾乎不見人影。

深夜,書房還亮著一盞燈,玉皇子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他需要狐妖的心髒當藥引。

小狐狸跑出了暖房,凍的哆嗦了下,輕車熟路的跑到了書房,他悄悄的鑽了進去。

書生披著厚厚的披風,在燈下讀書,肌膚更白了,有些瘦了,拿著書的手,瑩瑩的像玉一樣白。

這屆的狀元郎是京師裏未出閣的少爺們最想嫁的風流人。

她看書很專心,側顏漂亮,下顎曲線幹淨利落,一雙眼睛幽深,無悲無喜。

小狐狸是冒著大雪過來的,他抖了抖身上的積雪,走路沒發出一點聲音。但是書生的感知犀利,瞬間就鎖定了小狐狸,寂冷的眸子,攝人心魄,看清了來人,她放下書,咳嗽的兩聲:“外麵還下著雪,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她望著小狐狸,似乎有些責備,不過還是解開了身上的披風,輕聲喚道:“過來。”

這聲音實在溫柔,小狐狸沒有抵抗力,他又趴到了書生的懷裏。

書生讓人掌燈,回去歇息。

她抱著小狐狸,眸光纏眷溫柔,胡狸幾次想開口,還是沒有說話。

書生用手暖著小狐狸因為踩雪還沒有暖過來的肉墊,小狐狸很安靜,大尾巴耷拉著。

一直到書生睡著了,小狐狸才翻身起來了,變成了一個貌美的少年,他舔著書生薄薄的唇,淚水又湧了下來。

胡狸抱著書生的脖子,一點點吻著書生,手指顫抖的解開了書生本來就鬆鬆垮垮的衣衫,他頭發長及腰,垂到了白皙的肌膚上,有些妖異。

書生有些不舒服,半夢半醒的時候被小狐狸凶狠的吻著,書生醒了,看見了胡狸流著淚的眼睛,他抱著她,瘋狂了一夜。

書生被咬疼了就回咬過去,兩個人都發了狠,弄的一身痕跡。

管家來請書生起床的時候,房內蝕骨的歡愉聲才停了下來。

咯吱,門被推開,院內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幹淨,書生的嘴唇紅的能滴血,衣衫整潔的一絲不苟,不過脖子上露出來的痕跡依然觸目驚心。

管家不敢多言,隻是通報道:“玉皇子來了。”

書生:“帶路。”

管家視線隱秘的往屋內探了一眼,香帳內,隱隱約約的躺著個人,他心一驚,原來小公子真是妖怪。

玉皇子的病是從母胎裏帶出來的,他習慣了走一步喘三次的日子,所以雖然臉色蒼白,唇角依舊帶著盈盈笑意,鵝黃的衣服很是清新,他站到門外等著,天地間仿佛就這一點顏色。

書生先行禮:“見過三皇子殿下。”

玉皇子笑起來純潔爛漫:“不必多禮。”他心思細膩,眼睛也尖。他看見了書生脖子上痕跡,抿了下唇。他想問,也知道不該問,還是轉身進了屋內,有點失魂落魄樣子。

書生仿佛毫無察覺:“不知殿下因何來訪。”

玉皇子有點難以啟齒,求助似的看向了一邊的嬤嬤。

書生直視著玉皇子,嗓音平穩:“我想殿下是為了阿狸的心髒。”

玉皇子心裏猛子咯噔,也坦誠道:“我是為了狐妖的心髒。”

書生:“阿狸是我的愛人。”

在一邊的嬤嬤動怒了:“狀元郎什麼意思。”

玉皇子皺眉:“不得無禮。”

嬤嬤一滯,不再多言。

玉皇子望向書生的目光情意綿綿:“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麼?”

書生:“臣惶恐。”

玉皇子見過書生許多次,每一次都有心動他看著書生如畫一樣的眉眼,聲音有些苦澀:“我知道這難為你了……我不要他的心髒了,你進宮陪我過這最後一段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