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有些驚訝:“真的嗎?”
唐之棠溫溫笑著:“真的呀。”她彎著眼:“咱們一個人一個。”
徐芸還記得早上的事,輕咳了一聲:“這粉晶看起來也不便宜,我就不要了,陳寒你呢?”
陳寒看了眼那串風景笑著蓋了蓋子遞了回去:“君子不奪人所好,你編得很用心。”
唐之棠見陳寒不收,眼簾垂了一瞬,開口道:“你不收,是不是不想我找你的鄰居呀。”
陳寒道:“這倒不是,我隻是覺得受之有愧。”
她瞧著唐之棠很傷心的模樣,覺得有點兒招架不來,便匆匆道:“真的沒別的意思,好意心領了。”
說著她便趕緊躲進了浴室。隔著浴室的門,陳寒聽見李梓安慰唐之棠,以及徐芸替自己辯護。陳寒忍不住歎了口氣,不得不從內心承認,大學的舍友關係真難相處啊。
……這麼看來,繼續和趙明當鄰居似乎是個好選項。
唐之棠的手鏈沒能送出去,一開始她是頗為不甘心的。但她見陳寒是鐵了心不收,便也放棄了。徐芸因為這件事對唐之棠稍微有了愧疚,唐之棠心思細膩自然也察覺了出來,她便與徐芸和李梓走得更近,說如果徐芸不嫌棄,她願意將鏈子送給徐芸。
徐芸卻覺得哪裏怪怪的,再三婉拒,還請了大家吃蛋糕。唐之棠見狀,隻得將鏈子重新鎖進了櫃子裏。
李梓瞧見了,頗有些為唐之棠抱不平,細聲細語地對她們倆道:“你們為什麼這樣啊,她送禮物也是好心啊?”
徐芸歎氣道:“我就是不太想要,收了如果不戴的話也不好吧?可我不喜歡那條鏈子啊。”
徐芸這理由倒是站得住腳,她就是不喜歡粉晶,有什麼辦法?
陳寒覺得這是好借口,便也學著用了這個理由。李梓歎了口氣道:“我隻是覺得大家要一起住四年呢,關係不要搞僵了比較好。”
陳寒想著軍訓快結束了,不和她們說一聲似乎也不好,便開口道:“對了軍訓結束我就不住校了。”
徐芸驚訝:“你不住校啦?對哦,你是本地人,老師同意了?”
陳寒點頭。
李梓卻道:“可我記得,你說過你家在XX區啊,那兒離學校還是挺遠的吧。”
陳寒含糊道:“我租了房。”
徐芸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有國際部學生做鄰居的人,有錢人。”
雖然遠比不上趙明,但陳寒的家境也算不錯,為了減少麻煩,她便也笑笑,沒有解釋。
軍訓結束後會有一天的假期,陳寒便在那天收拾東西離開學校。
由於有舍友在場,陳寒還不能偷懶用法術,隻能手動整理。等她整理好行李,趙明也如約來接她了。
按照約定,趙明規規矩矩的打了輛出租來接她。陳寒提著箱子下樓的時候,他便領著祖師爺和宿舍阿姨嘮嗑。
趙明見陳寒下來了,便去搭把手。
祖師爺見她除了行李箱手裏還領著一大袋東西,便要去替她拎,陳寒連忙阻止,在祖師爺有些困惑不解的眼神下支支吾吾道:“有點重,不好勞駕您。”
祖師爺低頭看了看自己還不如陳寒的手掌大的手,又看了看陳寒,抿直了嘴角“嗯”了一聲,也不強求。
陳寒瞧了祖師爺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直覺便覺得他不高興了。
陳寒想了想,從拎著的袋子裏取出了一早收好的酥糖,將酥糖遞給了祖師爺哄道:“給您留的。”
祖師爺睜著眼睛看她,過了會兒才將視線轉向了她手心的酥糖。祖師爺伸出手取過了酥糖,兩隻手捏著咬了一口,他咬的極其文雅,陳寒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不漏下碎屑的。
祖師爺文雅的吃完了陳寒給的糖,眼裏便又有了笑意。
陳寒鬆了口氣,問:“好吃嗎?”
祖師爺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是甜。”
陳寒雖然不明白祖師爺為什麼強調這一句,但祖宗喜歡自然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她便帶著心情重新平複的祖師爺往趙明的哪兒走,隻打算把手裏的行李也扔進後備箱後,大家便一起回家。
就在趙明幫陳寒將東西往車裏放的時候,唐之棠與李梓恰巧買完了水果會宿舍。
唐之棠瞧見了趙明,先是有些高興,但瞧見了他在幫陳寒搬家後,那點高興便成了瞧著陳寒的狐疑不定。
還是李梓忍不住先開了口:“你是陳寒的鄰居。”
趙明笑嘻嘻道:“對,我叫趙明。”陳寒提了他顯然讓他覺得很有麵子,算是徹底被昆崳山承認的證明之一,所以他挺直了背脊,對李梓殷勤道:“你們是她的同學?”
唐之棠瞧見了陳寒的樣子,遲疑著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陳寒和趙明的身上來回不定的看,目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