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分離的時候,陳寒和趙明說了拜拜,還叮囑了對方要在她住校照顧好祖師爺。趙明隻是嘿嘿的笑著,陳寒當時沒有當一回事,事後再想,隻覺得一切都有跡可循,事情的線索更是遍地都是——當時的她為什麼就是沒能察覺到!
陳寒作為一名寒窗十年如今終於熬出頭的學子,對於上大學充滿了期待。這種期待甚至都超過了她登天時的驚惶無措(璿璣:嘰嘰嘰?我們紫微府有哪一點比不上大學嗎?是考卷嗎?我們可以改革嗎!高數會有的,英語也會有的!),陳母開車送陳寒的時候,忍不住笑道:“從你五歲起,我就再沒見過你這麼興奮。你是要上大學還是要登天啊。”
陳寒:媽……我登過天了,天上太陽可大!
報到也是個麻煩事,陳寒母親身體不好,所以陳寒大部分事情都自己做。她在完成手續後便好勸歹勸將母親勸了回去,若是真累病了,陳寒的父親出差回來,陳寒也不好交代。
陳母叮囑了一係列的事項,才不放心的回去。陳寒鬆了口氣,提著箱子去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四人一間,有獨立衛浴,條件還不錯。陳寒的床位靠窗,她來的宿舍已經到了兩個,書桌上擺著女孩子喜歡的小擺件,看起來親昵又可愛。
兩名女生見新舍友來了,都笑嘻嘻地打招呼。陳寒的兩位新舍友都來自外市,其中一位還帶了些特產分給了陳寒,陳寒咬了一口舍友的酥糖,覺得香甜可口確實非常好吃。
於是她沒忍住又問舍友要了一塊。好在舍友一點也不介意,說如果喜歡這一盒都可以給送她。陳寒這當然不好意思,便隻要了一顆。
最後一名舍友姍姍來遲,前三位姑娘便互相自我介紹了起來。
陳寒對麵的女孩子來自於L省,她介紹道:“我叫徐芸,來自R市,家鄉除了點心就沒什麼出名啦,你們要是喜歡,我下次回家再給你們帶。”
另一名女孩稍微有些害羞,她道:“我是李梓,木辛梓,是T市的。”
陳寒便也介紹了自己,舍友一聽她是本地人,便鬧著請她當個導遊領她們轉轉,陳寒當然一口答應了。三個女孩便越聊越放鬆,徐芸還提了自己學過五年的琵琶,而李梓的書法曾經獲過獎。
陳寒見聊起了特長,兩個女孩又都看向自己,似乎很想知道她擅長什麼。陳寒這些年光是兼顧修道和學業便已經忙得腦袋疼,更別說學什麼別的。
所以她沉吟了會兒,對自己的舍友道:“我擅長算命。”
徐芸一聽便噗嗤笑出了聲,連李梓也有些忍俊不禁。徐芸揶揄道:“那你擅長算命,不如幫我看看,我大學會不會掛科啊?”
陳寒故作高深,握著她的指尖看了會兒掌紋道:“我算出來了,隻要你認真聽課做好複習,一定不會掛科。”
徐芸哈哈笑了,同樣認真的回複陳寒:“大師,算的真準!”
陳寒笑了。她看了徐芸的掌紋和麵相。徐芸的命格確實是好命格,雖然人過於精細伶俐,但心善。無論是掌紋還是眉心,存著的是淡淡的瑞氣,令人心神舒暢。隻要不入歧途,該是一生順遂。
徐芸收回了手,又推了推李梓:“來來大師,看看我們的李姑娘呀。”
李梓也有些害羞,她不好意思道:“我不信這個,也沒什麼要問的。”
陳寒道:“沒事,我也不精通,也就說著玩。”
李梓似乎是覺得掃興不好,便也伸出了手給陳寒,但卻不問問題。陳寒既然瞧了,便認真瞧。她還在修行的時候,便和瘋道士學過看相,如今成了仙,看得便更清楚。她瞧了李梓的命格,忽得一怔。
李梓的命格本該是順遂的,但不知為何,鄰近的命線上卻似有似無的擱上了一道劫紋。這種紋路被稱作“外劫”,指的是並非命中注定的劫難,而是因為某種巧合,或是遇見了某個人憑空生出的劫難,簡單來說,便是“倒黴”。
可陳寒仔細看了李梓的麵相,瞧起來確實不曾結果任何怨懟,怎麼會莫名其妙染上了外劫?真是倒黴催這麼慘嗎?
李梓見陳寒半天也不說話,不免也有些緊張:“怎,怎麼了?”
陳寒搖了搖頭:“沒什麼。”頓了頓她對李梓道:“T市和R市不遠,生活習性也近,你們倆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徐芸笑嘻嘻的摟過李梓:“這當然啦,我們約好了放假一起回家。”說著徐芸又補充了一句,“大家都是好朋友,要一共同生活四年的好朋友呢。”
陳寒笑了笑,對李梓道:“你們倆會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