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很快就開始了, 商丘跟著謝一, 寸步不離,寇準張齊賢也坐在了席上, 這兩個人是宰相裏麵的主戰派,另外一個宰相畢士安則是主和派。
要知道因為宋朝和遼朝開/戰已久, 一直沒有討到好果子,所以主和派的數量遠遠超過主戰派, 很多老臣不是因為不忠心, 但是他們怕死, 怕士兵死,百/姓死,官/員死, 也怕宋朝的基業在自己的手中斷送, 怕的太多, 因此比較保守。
這次的送親隊伍沒有什麼太大的契丹官/員, 但是公主本人名頭不小,公主乃是蕭太後的親孫女, 如今誰不知道蕭太後掌/權, 遼朝的一切大小事務, 不管是財力還是兵力, 都掌握在蕭太後的手中,聽說這個公主很受蕭太後寵愛。
公主和使臣也走進宴廳, 坐了下來, 宴席很快就開始了。
謝一一直沒怎麼說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多錯多,所以不敢怎麼開口,幸好他手下名將如雲,而且宰相們都相當靠譜,周旋在契丹人麵前,一點兒也不落下風。
一個契丹將軍笑著說:“想必這位就是高瓊,高將軍了吧?”
高瓊並不入座,佩刀站在宴廳中。
那契丹將軍又說:“早聽說高將軍是天狼星下凡,二/十/年/前一戰已經英雄了得,如今二/十/年之後,高將軍仍然如此英俊年少,你們漢/人果然有神明保佑啊!”
謝一覺得那人口/中話裏有話似的,不過也沒有在意,他主要就是坐著,高深莫測的微笑,盡量不喝酒,畢竟要保持清/醒。
契丹將軍又笑著說:“隻有美酒佳肴,無歌舞助興,豈不是太悶,這樣罷,讓我們為漢/人皇帝獻舞一曲,如何?”
謝一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鬼,契丹將軍很快拍了拍手,於是坐在席上的公主竟然站了起來,款款走向宴廳的正中。
眾人有些驚訝,契丹人獻舞,竟然找來了公主,這是什麼說法?
公主臉上帶著盈盈的笑容,從侍女手中接過來一把木劍,很快有侍女開始奏樂,公主便拿著木劍翩翩起舞。
那公主年紀不大,看起來也就是二八年紀,如果在現代恐怕還在上中學。
她手執木劍,那木劍上麵還雕刻著花紋,似乎是專門舞劍所用,公主翩然起舞,身/子婀娜曼妙,隨著琴瑟之聲旋轉舞動,小細/腰差點晃壞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高瓊站在一邊戒備著,他是禦賜的殿前都指揮使,需要全權負責謝一的安危,如今有個異族女人手指長劍,雖然隻是木頭劍,但是高瓊仍然十分戒備,不敢鬆懈。
那公主長相十分秀氣,說不上容貌美麗,比起劉美/人差的太遠了,劉美/人二嫁還能得到皇上的獨寵,除了性格婉約溫柔之外,那姿容也是不必說的。
而這個公主,看起來有些太過普通,除了身段婀娜,舞動起來有如楊柳扶風之外,臉上毫無看點。
謝一看著公主舞劍,感覺也沒什麼好看的,隻是那公主一邊舞劍,一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好像是鈴鐺一樣的脆響,不過樂師侍女那邊並沒有類似的樂器,謝一有些迷茫,那鈴鐺的聲音就是從公主身上傳出來的。
隨著公主的跳躍伸展,那鈴鐺的聲音“叮叮當當”的響著,猶如黃瑩啼鳴,說不出來的好聽,心曠神怡。
謝一就這麼看著,漸漸覺得有些癡迷起來,公主本身很普通的容貌,不知怎麼的,在那鈴/聲之中,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漂亮,說不出的美豔動人,自帶一種魅惑的色彩,謝一已經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色彩了,讓人怦然心動……
甚至……甚至這個公主比商丘長得還好看……
謝一這麼想著,就感覺手臂手臂一痛,還是胳膊裏麵,那裏的肉是最細的,自然最怕疼,謝一“啊!”的喊了一聲,嘴裏“嘶”了一下,感覺自己都要疼死了,絕對是青了。
就在他感覺疼痛的一瞬間,謝一猛地吸了一口氣,突然從那怦然心動的“幻境”中清/醒了過來。
謝一迷茫的睜大眼睛,公主還在跳舞,麵容又變的平平無奇。
謝一有些吃驚,就聽到商丘的聲音在耳邊說:“比我還漂亮,嗯?”
謝一:“……”這、這這不是自己剛才心裏偷偷想的麼,怎麼商丘也知道了!?
謝一心虛的抬頭去看站在身後的商丘,商丘隻是高深莫測的笑著,抬了抬下巴,讓他去看四周。
謝一狐疑的去看四周,就看到眾人的目光,都特別的詭異,就連七老八十的張齊賢和畢士安都露/出一種癡迷的神色,好像“老色/狼”似的,還有公/正嚴明的寇準,也一臉癡迷的盯著舞劍的公主。
就連太監內監,還有宮女嬪妃,都用那種癡迷的神色,深情的看著公主。
謝一快速的瀏覽了一圈,遼朝使臣則是完全沒事,一個個都很正常,而這邊所有的宋朝官/員全都有些問題,這讓謝一有些受驚。
謝一的目光快速瀏覽,最終定在高瓊身上,高瓊也沒有事兒,恐怕所有參加宴席的宋朝官/員中,也就隻有自己、商丘和高瓊三個人沒有陷入癡迷了,雖然謝一也是剛剛才從癡迷中自拔/出來。
謝一驚訝的說:“這……怎麼回事兒?”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聽到鈴/聲了麼?”
謝一說:“對對對,是有鈴/聲,公主身上戴著鈴鐺麼?”
商丘說:“鈴鐺、木劍,還有公主腰間佩戴的鞭/子,若我沒猜錯,這個公主是契丹人的女巫。”
“女巫?!”
謝一差點喊出來,怪不得這公主相貌平平,但是剛才謝一看的差點癡迷,不是差點,已經很癡迷了,所以這根本就是巫術?
謝一說:“那……那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大家會出醜。”
商丘淡淡的說:“不是恐怕,這就是遼朝使臣的本意。”
謝一著急的看著四周,宋朝的官/員們一臉癡迷,還露/出傻笑的聲音,真的和謝一剛才一樣,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真美啊!”
“真漂亮,簡直是天上來的美/人兒……”
“這麼漂亮的美/人兒,讓我做什麼都行……”
謝一聽著官/員們喃喃自語,看到對方契丹將軍一陣陣冷笑,感覺再這樣下去,大家都要出醜。
商丘去很鎮定的說:“我有辦法。”
他說著,低下頭來,在謝一耳邊附耳說了幾句話,謝一點了點頭,隨即朗聲說:“遼朝公主親自舞劍,朕甚是欣喜,不如這樣,朕也找一個人,與公主一同舞劍?”
契丹將軍還以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公主的巫術之中,沒想到謝一竟然還清/醒著,契丹將軍還沒來得及說話,謝一已經揮了揮手,商丘就從宴席上走了出去。
商丘穿著一身黑色的侍衛服侍,將腰間的桃木劍摘下來,握在手中,對麵的契丹公主看了看商丘,似乎有些不屑,笑眯眯的說:“你想和我比試比試麼?”
商丘沒什麼誠意的說:“不敢。”
“哆!”
兩人的木劍猛地擊在一起,聲音不大,想必力道也不大,謝一卻十分緊張,契丹公主是個女巫,不知道商丘能不能應付過來。
隨著那木劍的“哆!”一聲,四周的宋朝官/員有的發出驚呼聲,猛地從幻境中醒了過來,最先醒過來的是寇準幾個人。
寇準一臉渺茫,說:“我怎麼了?這是……”
他說著,胡嚕了一把自己的臉,就看到台上又有人上去了,那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揭榜醫好皇上,並且最近非常受寵的商丘。
“哆!”
又是一聲,木劍第二次相擊,又有些官/員從幻境中猛地清/醒過來,都是一臉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自己到底怎麼了,剛剛就仿佛中邪了一樣。
契丹公主嚇了一跳,眼看著自己的巫術失去了作用,立刻低聲說:“你是什麼人?”
商丘沒有說話,隻是挑了挑嘴角,當然不是什麼正常的笑容,仿佛哂笑一樣,帶著一絲嘲諷,說:“公主的術法想要拿出來獻醜,恐怕還要再練個幾十年。”
“你到底是什麼人!?”
公主似乎有些著急,眼看著所有的宋朝官/員全都清/醒了過來,她的巫術竟然失靈了。
商丘沒有再說話,不過眼目直直的看著公主,契丹公主上一刻還厲聲嗬問商丘是什麼人,下一刻目光與商丘撞在一起,突然就變成了乖/巧的小貓咪,一下溫柔了一下來,眼神癡迷的看著商丘。
謝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他還在緊張,結果發現契丹公主的眼神變得癡迷起來,就好像……剛才的自己似的?
契丹公主用一臉癡迷神情,緊緊的盯著商丘,好像一不注意都能流/出口水似的,仿佛就要拜倒在商丘的西裝褲之下。
謝一頓時驚訝不已,心想著,商丘竟然也會這招?他是個男人啊?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也會這招的話,恐怕早就脫單了!
契丹公主被商丘“蠱惑”,完全陷入了癡迷,商丘這才收回桃木劍,施施然的將桃木劍別回腰間,隨即轉身走回了謝一身邊。
而契丹公主則是一臉木訥的站在原地,癡迷的注視著商丘走回去的背影。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那契丹將軍知道,恐怕是遇到了高手,連忙讓人把公主拽回來。
公主還沉浸在癡迷之中,根本不願意走,差點撒潑,最後竟然是被侍衛給抗走的,遼朝使臣本想讓宋朝的官/員出醜,哪知道竟然反將了一軍。
契丹將軍臉色黑成了鍋底,卻“啪啪啪”的拍著手,笑著說:“漢/人之中,果然能人輩出,漢/人皇帝已經得天狼星相助,如今又得了如此能人,真是讓人羨慕啊!”
他說著,站起來,執起酒杯,對著一身侍衛裝束的商丘敬酒,說:“漢/人皇帝已得天狼星,又有國師通/天徹地,如今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有如此本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商丘並不拿起酒杯,看起來不怎麼給麵子,就站在謝一身後,連個眼神也不肯舍給那將軍。
將軍臉上有些僵硬,不過耐著性子說:“我們契丹,可是很注重巫文化的,這位高人若是願意,不如跟我們回去,交流交流?”
謝一心裏頓時不屑的想,還想挖牆腳了?商丘絕對不會跟你們走的。
果然,商丘還是連一個眼神都不舍給那將軍,契丹將軍自己撞了一鼻子灰,踢到了鐵板,也隻能硬著頭皮哈哈的笑,然後裝作沒事人似的,自己把酒喝了,轉頭回到座位上,氣的滿臉發青。
此時公主好不容易從幻境中脫離出來,契丹將軍坐回去,冷冷壓低聲音,說:“你說萬無一失的,可以讓那幫漢/人出醜,結果現在呢!出醜的反而是你,還要連帶著我一起出醜。”
契丹公主覺得心口發悸,低聲說:“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漢/人之中竟然有這樣的高人,我本以為隻有他們國師是個高手,不過那國師一般喜靜,深居簡出,不願意拋頭露麵,哪知道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也有如此道行。”
契丹公主說著,又說:“無事,不用緊張,我們還有下策,你別忘了,我還收/買了一個漢/人官/員呢。”
契丹將軍狠狠的說:“希望如此,別再有差錯了,我的臉都要丟光了,若是這般回去,怎麼對太後交待?!”
“你放心。”契丹公主說:“已經安排好了。”
遼朝使臣想要耍些小手段,但是沒有討到好處,因此安分了不少。
就在大家“相談甚歡”的時候,突聽“啊!!!!”的一聲,眾人嚇了一跳,女眷那邊似乎有些混亂,很多人驚慌的喊了起來,還有人站起來逃跑。
謝一也站了起來,就看到遠處一片混亂,有人/大喊叫著:“娘娘吐血了!”
“禦醫!禦醫!”
“娘娘吐血了,娘娘不好了!”
商丘趕緊一把搭住謝一的肩膀,說:“小心。”
他說著,讓謝一跟在後麵,自己先過去檢/查。
因為宴席出現了混亂,大家也圍過去,謝一探頭一看,竟然是劉美/人!
劉美/人倒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竟然在抽/搐,不斷的痙/攣著,嘴裏發出“嗬——嗬——嗬——”吹哨子一樣的聲音,好像是一條幹涸的魚,不斷的彈跳著,非常痛苦。
謝一驚訝不已,劉美/人口吐鮮血,睚眥盡裂,眼珠子通紅通紅,旁人不敢碰她,禦醫還沒有趕來。
商丘一把撥/開人群,大跨步邁進去,蹲下來單膝點地,檢/查了一下不斷抽/搐的劉美/人,皺起眉來,聲音陰霾的說:“她中毒了。”
“中毒!?”
旁人都驚訝的喊了出來,那邊遼朝的使臣也過來,十分氣憤的說:“這是怎麼回事兒?竟然有人在這樣重要的宴席上下毒,是不是有人想要謀害我們公主?”
張齊賢說:“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禦醫還沒敢來,劉美/人的樣子卻危在旦夕,商丘立刻從自己懷裏將便簽本掏出,拿起旁邊的酒杯,將便簽紙一團,快速往酒杯裏一扔,“嘶啦”一聲,那符紙一下容在水中,消失不見了。
商丘托起劉美/人的脖頸,讓她仰起頭來,將那酒水快速倒進劉美/人嘴裏。
“嘔——!!!”
劉美/人突然發出幹嘔的聲音,隨即一口吐出了汙物,緊跟著不斷的嘔吐,吐出來很多東西。
旁人都驚叫著讓開,謝一說:“她怎麼了?”
商丘十分冷靜,說:“中毒了,先給她催吐而已。”
禦醫這個時候風風火火的就跑了過來,趕緊搶救劉美/人,旁人看的都是心驚膽戰。
遼朝使臣說:“今日的事情,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將要把尊貴的公主嫁到你們這裏來,卻在宴席上發生了投毒的事情,如果今天喝酒的是我們的公主,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必須將那歹/毒的投毒者抓起來,大卸八塊,剁成肉泥!”
好端端的宴會,突然變得淩/亂不堪,不止如此,遼朝的使臣還沒把公主嫁過來,已經越钜要管他們的事情了。
寇準皺了皺眉,說:“今日的事情,陛下一定會查清楚,給各位一個說法,公主受驚了,還是先請回驛館歇息。”
那契丹將軍冷笑一聲,說:“相爺這麼急著趕我們走,是不是心中有什麼鬼啊?”
寇準皺了皺眉,謝一也覺得那將軍是沒事兒找事兒,結果這個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說:“陛下,微臣知道意圖謀害劉美/人的賊子是誰。”
謝一看向那個人,不認識,沒見過那個人,寇準卻皺了皺眉。
這人名叫王淮,之前因為貪/贓枉法被寇準查過,寇準手段一向雷厲風行,不過當時他還沒有拜相,權威不夠高,王淮和另外一個貪/贓的人一起被查,對方行為較輕,不過之後卻被/判了死刑,而王淮最後有些後/台,找了個替死鬼,竟然逃出升/天了。
王淮因為這個事情,一直懷恨寇準,隻是寇準後來封相,又有張齊賢這個的老臣向著他,因此王淮根本無法扳倒他。
王淮朗聲說:“給劉美/人下毒的賊子,就是寇準!”
張齊賢立刻喝道:“住口!王淮!你敢當堂誣陷宰相?!”
“並不是誣陷。”
王淮拱手說:“陛下,您不妨讓人搜一搜寇準,□□就在他身上,方才微臣親眼看到他投毒劉美/人,意圖謀害,還沒有來得及將毒粉銷/贓。”
寇準臉色鐵青,說:“我寇準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別人查。”
王淮冷笑說:“那便搜一搜!”
謝一見事情越來越亂,還有契丹人準備看熱鬧,就點了點頭,畢竟他也相信寇準不會幹這種事情。
高瓊親自走過去查看寇準,準備搜/身,商丘站在謝一後麵,低聲說:“看來這就是意外。”
“什麼?”
謝一沒聽明白,回頭看向商丘,商丘說:“有人把東西放在了寇準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謝一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果然就聽到高瓊的聲音說:“陛下,搜到了一物!”
眾人立刻一片喧嘩,竟然是一個小紙包,裏麵是粉末的東西,所有人都震/驚的不行,寇準自己也一臉吃驚,似乎不敢置信。
商丘是最為淡定的,低聲說:“能把東西放在寇準身上的,而且悄無聲息,不引人耳目,這個人……就在宴席上。”
契丹將軍看到搜出了紙包,立刻眼睛裏綻放精光,好像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刻大喊著說:“竟然真的是他!”
寇準一臉吃驚,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身上沒有放這樣的東西,肯定是有人放過來想要栽贓自己。
不過遼朝使臣那邊使勁攛掇,步步緊逼,說:“今天不給個說法是不行的!我們護送公主前來,第一日就遇到這種下毒暗害的下作事情,怎麼能放心將公主留在你們漢/人的地界。”
王淮也添油加醋的說:“陛下,茲事體大,請將寇準下獄勘/察,若不如此,恐怕會失了我大宋的國體啊!”
契丹公主則是裝作一臉害怕,嗚嗚的哭咽著說:“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有人無端端的吐血,真是太可怕了。”
契丹將軍說:“漢/人皇帝!怎麼,你們還要包庇下毒的賊子麼?我可聽說這劉美/人是你最寵愛的女人,連自己的女人被下毒了都不聞不問,不將賊子繩之以法,你們漢/人男人,就這點兒擔當麼?”
寇準聽著那契丹將軍出口不遜,嗬了一聲,說:“我寇準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從不怕人勘/察。”
他說著,直接雙膝跪地,給謝一跪下來,將自己的官帽摘下,恭敬的放在地上,說:“寇準自願入/獄,配合糾察!”
“寇準……”
謝一覺得這肯定是誣陷,長著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誣陷,寇準下獄豈不是冤枉了好人,偏偏契丹將軍在這裏步步緊逼。
寇準已經搶在謝一前麵,說:“寇準相信陛下,定能還寇準清/白!”
謝一聽他這麼說,又看了看張齊賢,張齊賢也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是權宜之計,便也點了點頭。
高瓊立刻走過來,將寇準帶下去。
那邊王淮看著寇準被帶走,簡直是出了一口惡氣,笑的幽幽的,特別小人得誌。
劉美/人雖然吐了大多的□□,但是仍然中了毒,禦醫趕緊讓人將劉美/人抬走,送回劉美/人宮中診治。
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四周已經非常混亂,宴席也無法進行下去,遼朝使臣帶著公主準備去驛館下榻,宋朝官/員們也各自散去,很快宴廳就清冷了下來。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哭著“噗通”一下跪在了謝一麵前,謝一不認識他,看起來是個從者,長得也普通,是個大眾臉。
那人跪在謝一麵前,哭著說:“小人申宗古,乃是相爺身邊的從者,皇上!皇上!請一定要徹查此事啊,我們相爺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這種下毒的下作事情!皇上,請救救我們相爺啊!”
申宗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謝一看著有些不忍,說:“你先起來把,這事情朕會查清楚的。”
申宗古哭的雙眼通紅,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說:“是,是,謝陛下!”
宴席不歡而散,謝一帶著商丘回到了寢殿,累得他直接倒在榻上,說:“你說,劉美/人中毒的事情,是不是那些契丹人幹的?”
商丘走進來,將自己的佩劍摘下來放在桌上,說:“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