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
夏晨曦倔脾氣上來,冷冷丟一下一句話,立耳傾聽,露出一抹邪笑,瞄準一棵離他們不遠的鬆樹,輕手輕腳的來到樹下,借著月色,往上一看,便見一隻像貓頭鷹的鳥類正在喂食幼崽。
甩了甩手,扯下袍子上的佩帶,綁在一手上,再繞過鬆樹,繞在另一隻手上,一甩佩帶,竄上樹去。
這響動立刻驚飛了那隻飛鳥,龍嘯天忍不住低頭輕笑,“食物都飛走了,你還是下來求孤,說不定孤一高興……”
龍嘯天說著,抬頭看了過去,一怔,止言,看著他上樹的動作,隻見他嬌小的身子,在手一甩佩帶,腳一瞪樹幹,蹭蹭蹭的便已經到了樹枝分叉出,這動作可是他從未見過的攀爬方式,而且這方式還是在一個身居皇宮,從未出門的十歲皇子身上。
夏晨曦那管他說什麼,到了樹上,向著鳥巢一甩佩帶,再一帶,鳥巢穴便到了她的手裏,心裏一樂,甩著佩帶纏著樹幹,一甩,一鬆,走幾步,三兩下就下了樹。夏晨曦找到食物,心裏美滋滋的抓起三隻幼崽,抬頭笑嘻嘻的揮手,卻瞬間沒有了笑容。
“你是何人?”龍嘯天雙眸發直,一臉邪氣,鋪天蓋地而來,壓倒性的叫人害怕。
“我是何人君上不是很清楚嗎?”夏晨曦收起喜悅,心下罵自己這神經大條的毛病,淡淡一笑,走了過去。
他不回答,看來他定是有問題。龍嘯天攔住她,冷笑道:“孤耐性很少?”
“我知道,可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呀。”夏晨曦說著,欲要饒過他。
“看來你需要孤給你長長記性。”龍嘯天話落,出手快如閃電,點了夏晨曦的穴道,“要是你再想不起來,孤會叫你苦不堪言。”
“我是大夏皇子,廢太子,夏……”夏晨曦說著,渾身冷汗直冒,一股如血脈川流不息的痛楚,遊走她全身,疼的她卻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龍嘯天轉身坐來,睨著夏晨曦,淡雅一笑,“痛,就說實話,孤不是殘忍之人。”
不是殘忍的人?!夏晨曦心下一笑,那她這連死都不怕的主可算殘忍的人,幽幽閉目,不再言語,任由痛楚遊走。這點傷痛不管對於九皇子,還是前世的她,這都算不得什麼。
龍嘯天臉一沉,這冰心竄血點穴手,可是將內力化作冰針,遊走在血液裏,那痛……連很多武功高強的人都受不了,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是如何承受下來的?
“不錯,有氣魄。”龍嘯天說著,眸底劃過一絲陰霾,但轉瞬即逝,淡淡一笑後,抬手一揮,解開點穴。
“哈!”夏晨曦呼出一口大氣,身子一弓,單膝跪下,手裏的幼崽也掉落在地,幼崽落地,叫喚如布穀鳥,卻叫人聽了心裏發毛。
龍嘯天看著幼崽,臉色一沉,倏地上前抱起她,縱身飛到樹上,低聲道:“安靜。”
“這是……”
龍嘯天一臉不悅,抬手捂住夏晨曦的嘴。夏晨曦任發出鶯鶯聲,這人還真是不聽話,龍嘯天無奈,抬手點了她的啞穴,總算安靜了下來。
夏晨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雙目怒視龍嘯天,卻見他側了側頭,示意她往下看。
夏晨曦心下怒罵,目光向下看去,隻見五六隻頭頂獨一根毛,長得像人的麵孔,形狀像貓頭鷹,還隻有一隻腳,它們盤旋在火堆上,時而飛起,時而落下,不一會,火就被他們撲滅。
月光下,星火點點,那幾隻鳥好似要等著它的仇人出現一般,久等無果,便叼著三隻幼崽,飛離凶地。
龍嘯天解開她穴道,低聲笑道:“它們叫橐,也叫雷鳥,殺之會招來同伴群攻,它們是益鳥,最好不好吃。”
“你居然會有好生之德,真是稀奇。”夏晨曦心裏及其不爽,這一路不是被他當球踢,就是被他的點穴手定,而且這次還對她用刑,這下他和她的梁子結大了。
“孤聽說你被雷劈過,那種滋味應該不好受,要是有這鳥的頭上的那隻羽毛,你就不會被雷劈了。”龍嘯天說著,低笑連連,抱著夏晨曦飛身下樹,落地就將夏晨曦扔到一旁。
你才被雷劈,你全家被雷劈,夏晨曦心下怒罵,無視他,坐到石頭上,想起山海經裏的野獸,難不城這個朝代還有這些動物?
龍嘯天掏出火石,重新點火,卻發現食物被那幾隻雷鳥給順走了。夏晨曦頓時覺得心裏暢快,捧腹大笑道:“雷鳥真是益鳥,順走東西都與眾不同。哈哈……”
龍嘯天的臉頓時冒起好幾根青筋,鐵拳緊握,心下怒罵道:“畜生,孤饒你們一命,你們竟敢偷吃孤得食物,下次看見你們不殺光,孤就不叫龍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