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寫?”黑虎也是焦頭爛額。
“要不我幫你們寫吧!”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驚得四人齊齊回頭,攻了過去。
“住手,跟本大爺過招,你們有幾條命?”
“白淳大人!?”四人立刻住手,眼裏都是恐慌。
白淳提筆揮毫,“速回,不然勞資帶表妹遠走高飛。”寫完,人了筆,瞪著四個人,“黑羽!”說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人渾身一抖,齊齊罵道:“臭道士。”
*
她是他的劫,他逃避多年了,如今也該麵對她了。
出了碧蓮閣,虛空抬手摸摸濕潤的肩,長籲一口氣,好似歎出了這幾年的怨氣,看來是時候找他。
司樂房裏,安靜的有點嚇人。
眾人因為一個音節錯了,便被南宮毓給罰站,這都一個多時辰了,大家都希望出現救星……
“國……見過國師!”眾人立刻低頭見禮。
虛空抬手一揮,“都下去吧!”
“喏!”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南宮毓走了出去,一臉淡雅,“這裏可不是你的奉先殿,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最近你的火氣很大,難道想回燕國去涼快涼快了?”虛空說著,走到涼亭裏,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南宮毓低低了笑了幾聲,走到虛空麵前坐下,“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你希望我變?!”虛空瞪著他,“在我這,你就不用偽裝了,免得我討厭。”
“有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叫習慣。”南宮毓說著為虛空倒上茶,“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說吧。”
“你這麼辛苦的瞞著,遲早會傷害她。”虛空說著,歎氣一聲,“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說,要不我替你去說,你自己選擇。”
“一定要說嗎?”南宮毓手僵在空中,麵色陰沉,“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
“你看過她哭嗎?她已經不行了,所以……”虛空冷冷一笑,頓了頓,瞪著南宮,“如果她知道身邊所有人都在利用她,她會崩潰的。”
“哎!”南宮毓長歎一聲,“你該知道我對她也會極致瘋狂,你不怕我會成魔嗎?”
“怕!”虛空很是不解,“可是這麼多年,你護著她算什麼?你真的就放棄了?”
“算一劑良藥,唯一一個能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的良藥。”南宮毓說著,俊臉上溢出一絲幸福的笑,“我不想放棄,可是我又不想被你們利用,就這麼多。”
“哼!”虛空冷哼一聲,“那當我沒來過。”說著,便要走。
“慢著。”南宮毓抬手攔著虛空,“我不希望自己活得行屍走肉,如果能帶走她,那最好不過了。”
“子時,我幫你引開那四個家夥,能不能讓她放下一切,各憑本事。”虛空冷冷說完,頭也不回,就離去了。
南宮毓長歎一聲,搖搖頭,本想悄然離去,可這些日的急躁,已經讓他快入魔了……
*
一股異香,撲鼻而來,夏晨曦警覺坐起,笑得很是嫵媚,“夜黑風高,神仙哥哥,幹梁上君子的好事,怎麼也不叫上我。”
南宮毓飛身落在露台,“你今日不躲了?!”
夏晨曦緩緩下了貴妃椅,“反正你都知道那時候是形勢所逼,現在時過境遷,算了吧。”
南宮毓撩起紗帳,“怎麼不在寢宮休息?”
“我怕被人輕車熟路給睡了。”夏晨曦說著,拋了一個媚眼,“怎麼,你也想睡我?”
“還沒緩過神來嗎?”南宮毓走了進來,抬手,正欲撫摸她,卻僵住了,他這是要幹嘛?!直接告訴她,他是半仙嗎?!
夏晨曦熟悉的走到燭台出,點亮,色眯眯的看著南宮毓,“不要覺得驚奇,其實我本來就是這樣。”
“我想我走錯地方了。”南宮毓猛地轉身,疾步走向露台,深深的呼吸一下。
“嘖嘖……”夏晨曦覺得本色是最好的,再也不用偽裝,真是舒服。
夏晨曦跟著走了出來,“神仙哥哥,找我何事?”
南宮毓一看她,立刻背過身去,“想跟你講個故事。”
“我睡前沒有這嗜好。”夏晨曦打趣說罷,背過身去,“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無奈和情不自禁,那日之事,當一場噩夢,夢醒後,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人生路要怎麼走,都在自己腳下。”
南宮毓苦笑了一下,那日在場,他和她,逍遙王與紅梅,全都中了幻術,表現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一麵,如今就算他想偽裝,也是不易。
“祭桑大典後,我會離開帝丘,回到燕國繼承王位。”南宮毓柔柔說著,伸手抱著她的腰,低頭在她耳垂,“我知道你心裏隻有他,可是他真的是你的良人嗎?”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確定。”夏晨曦任由他抱著,隻是柔柔道:“神仙哥哥,曦妹妹真的不知道。”
“你欠我的,你打算拿什麼還給我?”南宮毓很是貪婪,吻上了她的頸脖,“我要怎麼才能討回我失去的一切?曦妹妹,你告訴神仙哥哥。”
夏晨曦雙目閉上,她也不知道拿什麼來報答他,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
“如果哪一天,神仙哥哥因為你而成魔,你會殺了哥哥嗎?”
她是他的劫數,他從來沒有逃避,一直麵對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劫數都沒應驗,他以為上天也會看錯……
可現在了?!南宮毓看到了她成魔的一瞬間,他很怕自己變成她那樣的。
“隻要沒傷害到我和我在乎的人,一切都隨神仙哥哥開心。”夏晨曦柔柔一笑,抬手掰開他的手,“哥哥,夜深了,你的過去,我沒來及見證,所以不想知道,你的未來,如果我有幸,我自己會見證,如果無緣,人生把酒言歡,總是有時候。”
“好,哥哥明白了。”南宮毓收回手,立在身姿,“曦妹妹,燕國永遠為你開著一扇門。”
“嗯!謝謝哥哥。”夏晨曦不敢回頭,她怕自己扛不住,她怕自己軟弱到需要男人……
*
多久沒來過這裏了,不知道他在嗎?夏晨曦抬手叩了叩忘憂院的門,“無憂,在嗎?”
龍嘯天猛地坐起,她怎麼來了?看了看月姑,低聲道:“你們先從地道離開,回頭我在聯係你。”
“彩鳳的事,你最好還是處理一下,免得影響蘭鳳涵的聲譽,畢竟他現在成了曉嵐山莊的莊主。”月姑說完,便起身走出露台。
龍嘯天歎氣一聲,伸手拿起案幾上的麵具,帶了上去,並將衣服扯開,好似在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模樣,向院子門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腳好似千斤般沉重,耳邊響起的都是她哭得歇斯底裏的叫他走開,她不想愛他……
“無憂,我帶了好酒,陪我喝一杯好嗎?”夏晨曦沒聽到回話,嘟著嘴,“要是你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
“吱呀!”門緩緩開啟,龍嘯天抬手依靠在門上,天然風騷般柔聲道:“我記得某人說了,一輩子都不來我這小苑了?”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衝著你這完美的八塊肉,我也舍不得啊。”說完,直接溜了進去。
龍嘯天搖搖頭,隨著她走向露台。
夏晨曦坐下,將手中的兩壺酒,扔了一壺過去,“無憂,我愛上一個人。”
“你大半夜來我這裏,就為了炫耀你有愛人了?”龍嘯天接住酒壺,也隨她坐下,一臉幸福的應付著她,“他愛你嗎?”
夏晨曦衝著他吐吐舌頭,“肯定愛吧,隻是他的愛太過泛濫了。”
胡說,他就愛她一人,她竟然敢肆意胡說。
“這麼說你愛的人,不是君王,就是王爺了。”龍嘯天繼續應付著她的話,“可是你能愛上人,到真是叫我好奇。”
“我也好奇自己怎麼就愛上他這種種馬了。”夏晨曦歎氣一聲,“可是愛情這東西就是叫人好奇,又無何奈何。”
他什麼時候是種馬了?!他目前還是處……龍嘯天抬手捂著半張臉,他真是被她氣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
誤以為他取笑自己,夏晨曦睖著他,“你有愛過人嗎?”
“有啊!”龍嘯天放下手,看了她一眼,心下道:“就在眼前。”
“什麼感覺?會向護著她嗎?會發瘋嗎?”
夏晨曦好似發現前輩一般,抓著龍嘯天的手,直直的看著他,“是不是很痛苦?”
“師妹,你一下問我這麼多,我怎麼回答你?”龍嘯天連忙往後退,“你這樣會嚇著我的。”
“切!”夏晨曦放開他的手,立正身姿,抓起酒壺,連著喝了好幾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龍嘯天說著,欲要搶下她的酒壺。
夏晨曦睖著他,“不喝醉,不會睡,這慢慢長夜,你叫我如何是好?”
龍嘯天收回手,搖搖頭,打開話題,“你到底愛上了誰,叫你如此不安?”
“你主子龍嘯天。”夏晨曦說著,又喝了一口酒,“我很怕他。”
怕?!龍嘯天很是驚訝,她為什麼會怕他?低低了笑了一聲,“你也有怕的人,還真是稀奇。”
“你要是再取笑我,我立刻走人。”夏晨曦瞪著他,忽然想起龍嘯天萬一來這裏怎麼,氣呼呼的又道:“你要是再把我給賣了,這輩子你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上次也這麼說……”
“嘭!”夏晨曦惡狠狠的在露台上砸了一拳,瞬間將露台砸了一個洞。
龍嘯天驚了一下,故作害怕,“你……你這是發什麼風?”
夏晨曦伸手在龍嘯天麵前,做了一個握緊拳頭的動作,“因為我會瞬間殺了你。”說完,咧嘴一笑,“所以你最好別惹我。”
“你賠我露台。”龍嘯天怒氣不已,“這可是我讓人從梁國偏南邊運來的黃花梨,走了那麼遠,你知道需要多少銀子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晨曦似有不信,“黃花梨的木頭,你拿來做露台,你腦子有毛病嗎?”
“這是我地方,我高興用什麼還需要你來過問。”龍嘯天真是被她氣死了,嘀咕一句,“需要吃點什麼嗎?”
“其實我到想吃點碧蓮做的點心。”夏晨曦說著,嘟著嘴,“那天發脾氣,把碧蓮也趕走了。”
龍嘯天忍著一個月不見她,一是他真的抽不開身,二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的心,好在幼蟬在,不然……
“她們兩個都在我這裏。”龍嘯天說著,故作怒氣,“君上把她們送給我了。”
“嘖嘖……一下子多了兩位美嬌娘,你還生氣?!”夏晨曦咂咂嘴,“換了是我,早就跟她們咿咿呀呀逍遙快活去了。”
這個死丫頭,什麼時候都不忘嘴上犯渾。龍嘯天白了她一眼,“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揚聲道:“碧蓮,上點心。”
“不用,你陪著我喝喝酒,說說話就好了。”夏晨曦說著,望著梁園的方向,“你猜小天天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