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福宮的正殿上,龍樊將上官莫離禁錮在雙手裏,雙目怒火騰騰,“母後,你說話啊?”
“咳咳……”西太後被晃得頭暈眼花,連連咳嗽,都怪自己,把所有人都支走了,不然,也不會任由這個畜生這樣肆意妄為。
見西太後發髻淩亂,麵色慘白,龍樊回神,鬆開西太後,咽了一口口水,諾諾道:“母後,你沒事吧?”
西太後自然不敢發怒,喘息幾口氣,撩起亂發,“母後沒事,隻要你安靜下來,好好聽母後的解釋,母後就安心了。”
龍樊見西太後沒生氣,頓時露出笑容,拉著西太後到軟榻前,按著西太後坐下,自己則跪在西太後麵前,“母後,你說,兒子聽著了。”
西太後為了穩住龍樊,開始編製美夢,謀劃著虛無縹緲的江山。
陳暢到了安福宮,聽著裏麵窸窸窣窣的講話時,安心後,驅動勁力,撬開門閂,躡手躡腳的進到正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陳暢來到偏殿門口,側頭往裏看去。
聽完西太後的謀劃,龍樊很是不悅,冷聲道:“母後,這樣我們不是屈居在白家之下嗎?”
西太後很是無語,她真是沒想到他這麼無能,連最基本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氣……
“那你告訴母後,我們目前能怎麼辦?”西太後笑看龍樊,“難道樊兒不知道,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逃離龍嘯天的魔抓嗎?”
龍樊自然知道,可是……龍樊氣的側過頭。
正好,陳暢對上了龍樊的眼光,電光火石間,龍樊第一反應,自己的母親是欺騙他,故意拖延時間,等著忠心的仆人來相救。
龍樊猛地起身,伸手掐著西太後,怒吼道:“陳暢,滾出來。”
“咳咳……樊……樊兒,我是母後啊,你放手啊。”西太後伸手,撕扯著龍樊的手,拚命掙紮。
陳暢現身,伸手喊道:“殿下,住手。”
“老家夥,你不是死了嗎?”龍樊雙目圓睜,回頭瞪著西太後,“說啊,你不是說他死了嗎?他怎麼還活著?”
西太後拚命搖頭,她也不知道啊,抓著龍樊的手,“母後不知道啊,樊兒,母後不會欺騙你,你相信母後。”
“相信你?!你隻是為了你自己,憑什麼要我相信你?”龍樊說著,怒氣騰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陳暢見西太後麵色充血,揮掌攻了過來,“殿下,你母後沒騙你,老奴這命乃是九公主所救。”說完,抬腳擋住龍澈的攻擊,一手抓著西太後的手,“放開你母後。”
“不放。”龍樊越來越怒,急火攻心,恨不得掐死這毀了他一生的女人……
“嘭”的一聲,正殿大門被踹開。
一聲“東太後駕到!”,龍樊回神,鬆開手,俯首在地。
“姐姐,你沒事吧?”東太後連忙上前,看著陳暢手裏的上官莫離,“妹妹來遲了,姐姐受苦了。”
西太後喘著粗氣,吃力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但見她梳著垂髫,頭頂斜插著一支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身著一襲冰藍色的立式水紋八寶立水裙,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鞋。
這一身打扮,都是她告訴她的,和她鬥了幾十年,到頭來,確是她來救她,上官莫離感到莫大的羞辱,扭過頭,再看看陳暢,這個跟了她十幾年的奴才,她放棄了他,卻沒想到,他成了她最後的催命符。
“陳暢……程陽,是你嗎?”上官莫離伸手,眼前好似回到了十六歲。
她嬌羞的伸手,撫摸著父王貼身侍衛程陽,告訴他,她愛上他了,可惜話還沒說出口,她的定親書就到了……
陳暢淡淡一笑,“郡主,是我,我是程陽,我現在來帶你離開。”
“程陽,我總算等到你了。”西太後幽幽逼上雙眼,露出甜蜜的笑容,死在了陳暢的懷裏。
陳暢老淚縱橫,對東太後頷首以禮,“太後,請您看在老奴伺候陛下十年的份上,讓老奴送西太後最後一程。”
一聽這話,龍樊瞬間癱在地上,癡傻的看著西太後。
東太後歎氣一聲,“榮升,去找陛下來,看看陛下怎麼處置吧。”
一聽要去找龍嘯天,龍樊瞬間起身,抱著東太後,“母後,這一切都是母親的意思,兒子都是受命於她,還請母後饒恕兒子,兒子隻求一方淨土,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非分之想。”
“想說什麼?”東太後微微挪開腳,“難道說你這大義滅親之舉,哀家應該表揚你?”
“母後……”
“你母後屍骨未寒,你這個畜生。”東太後大罵一聲,揮手道:“來人啊,把成王給哀家綁了。”
“陛下駕到。”
門外響起通傳太監的聲音,眾人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