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祭桑大典(上)(1 / 3)

七月初七,祭桑大典之日,老天似乎還很是厚道,晴空萬裏,陽光明媚,煦和的微風,透著陣陣涼意。

整個帝丘熱鬧非凡,黎民百姓都手持潔白的絲帕,湧到了街道上,載歌載舞,為他們的神明歡呼。

未免發生意外,這裏早就官兵手持長矛,凜凜的站立在,從青龍門而出的官道的兩旁,神情皆是嚴肅冷峻,這兩排隊伍連綿不斷,一直排到行宮—桑園。

夏宮內,各個宮的宮女太監都跑進跑出,為他們的主子能在今日盛裝出行兒忙碌著。

鳳棲宮的寢宮裏,碧蓮和碧荷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的佇立在梳妝台前,她們回到妺喜身邊,隻是讓妺喜覺得龍嘯天還想利用她。

妺喜看到這二人後,心裏反而安心不少,端坐在那裏,貼身的宮女桃紅,溫柔的為妺喜打理著三千青絲。

適才妺喜吩咐,說是為了獻舞不帶鳳冠,可夏桀已經下令,要妺喜於他同坐在龍輦上,讓百姓瞻仰皇後的風采,這不帶鳳冠怎麼行了?

兩個都是主子,兩個人的話她都得聽,而且她一個也得罪不起,弄得桃紅不知道該如何?

桃紅眉心微蹙,咬了咬淩唇,鼓起勇氣喏喏的道:“娘娘,皇上說了,先為你戴上鳳冠,等祭奠上天結束後,回到奉先殿獻舞的時候再卸下不次。”

“不用,那頂鳳冠太沉,我不喜歡,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妺喜並不知道自己要和夏桀同坐龍輦,於是斬釘截鐵的回道。

其實她很厭惡夏桀,這皇後的位份她更加不願意要,可是為了柳郎,她才委曲求全,也是為了自己的將來。

“可是……”

“皇上駕到!”門外響起了尖細的通傳聲打斷了桃紅的解釋。

隻見夏桀身著黑色冕服,冕服乃是皇帝在各種祭祀大典上的衣著,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繪有龍紋,頭戴黑色鑲金的冕冠,比平日的九龍金冠簡單了不少,玉笄的兩側係上黑色的絲帶,沿著他英挺的臉頰,係結在頜下;看上去十分威嚴。

“恭迎聖駕!”妺喜優雅起身,微微欠身一禮。一旁的桃紅和碧荷碧蓮都統統俯首跪地,不敢多言。

“皇後身體不適,無需多禮!”夏桀立刻疾步上前扶起妺喜,輕言細語,很是關愛。

在他身後還有白矖,她身穿是黑紅相間,上繡七彩雀鳥的冕服,頭上戴著全是玉簪,沒有了昔日的金步搖,此時的她看上去莊嚴不少,好似洗去繁華,恢複了昔日的清澈。

“皇後鳳安!”白矖莞爾一笑,微微欠身一禮,眸光中卻閃爍著難以琢磨的神情。

“桃紅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還沒弄好?”未等夏桀開口,一旁的璃茉厲言訓斥,嚇得桃紅渾身顫栗,頷首不語。

隻見璃茉搖曳著蓮花步,拿起梳妝台上的鳳冠,眸底閃過一絲嫉妒,轉臉過來卻是笑容滿麵,“皇後姐姐,就讓妹妹來為你梳妝吧!”

“不用了,本宮身體不適,這頂鳳冠很是沉重,本宮隻想就精力用在獻舞上,還望皇上成全。”妺喜淡笑的揮手,以意已決,一點麵子也不給璃茉,弄得璃茉十分尷尬,絕美的容顏上青紫難辨。

夏桀似有不悅,疾步走上前來,奪過璃茉手裏的鳳冠,厲言道:“不行!必須給朕戴上!”說罷,愣是將妺喜按在椅子上,開始為妺喜親自戴冠。

夏桀的舉動驚呆了四妃,氣的一旁的璃茉渾身顫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妺喜撕碎一般。

連平日冷若冰霜的白矖也驚訝不已,他何時這麼失態了,難道妺喜是九兒?!不會啊,九兒在碧蓮閣,又她的人幫著打理。

夏桀的舉動也將妺喜驀然驚呆,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任由他在自己的頭上擺弄。

夏桀畢竟是個男人,而且也沒為誰做個這些事,毛毛躁躁,動作即為笨拙,鳳冠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白矖忍不住撲哧的輕笑出聲。

“矖兒,你敢取笑朕?”夏桀怒氣將鳳冠扔到梳妝台上,回頭怒道:“既然你取笑朕,你就來給皇後戴上!”說完,扶手身後,眼光微微斜視,看著妺喜,心下納悶,她真的是曦兒嗎?

可是他怎麼看不出來,難道是白淳騙他?!應該不會,算了,隻要是曦兒,他怎麼都可以忍著,這個妹妹他要好好保護,不管是誰,都別想傷害她。

“是!”白矖頷首應聲後,來到妺喜身邊,低聲道:“不要為難皇上,要不是皇上出手,璃茉手中的銀針,已經在你身上了。”

妺喜豈會不知,莞爾一笑,也不多言,好似告訴她,她早就看出來了。妺喜隻想贏了今天比賽,不想多事,隻好隨了夏桀的意思,讓白矖給自己穿戴。

一番收拾,妺喜身著黑金相間的鳳袍,頭戴羊脂白玉雕刻的鳳冠,雖妺喜看上去有點病態,可依舊雍容華貴,好似百花叢中的被雨水澆打過的牡丹,依舊那麼傾國傾城。

“起駕!”

冷公公高聲宣過後,夏桀上前摻著妺喜的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緩緩的步出寢宮,身後的幾位妃子,各自壓抑心中的心境,隨後跟上。

身後的太監,侍衛,丫鬟浩浩蕩蕩的擁著主子,走出了鳳棲宮。

夏宮青龍門正門外,前麵是兩匹白馬旁,一老一少,都身著黑色蟒袍冕服,二人一個是柳影,一個白震天,在那白馬後是六馬的九龍玉輦,再往後是七彩鳳輦,再往後都是全是安品級的車輿。

一眼望去,千官環佩分前後,五衛旌旗列兩旁,護駕軍千隊,扶輿將兩行,文臣武將一個不少,唯獨不見白家七將。看來他們早已去了自己的崗位,做一個盡忠職守的臣子。

夏桀微笑的牽著妺喜上了龍輦,其他妃子也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車輿,皇太妃白玉早已上了鳳輦中,文官坐輿,武官騎馬,浩浩蕩蕩的皇家車隊,緩緩的駛向了桑園。

妺喜覺得不對勁,她怎麼沒看到夏晨曦,這女人去哪裏了?!她不是很重視這次祭桑大典嗎?為什麼不現身?

此刻,在青龍門的城樓上,夏晨曦一身勁衣,黑紅相間,完全一個男兒身,身邊時慕容蓮,一身盔甲,精神抖擻的站在夏晨曦身邊。

白淳搖著扇子,向夏晨曦走了過來,“九兒,你真的要在今天解決上一代的恩怨?”

“沒錯,桑園那邊你就不要去了,奉先殿我讓虛空已經準備好了。”夏晨曦說著,對慕容蓮道:“你先去下去,交代八鳳,我很快就下來。”

“好。”慕容蓮應聲,對白淳抱拳一禮,便下了樓台。

“八哥,九兒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但是你答應九兒的事,也最好兌現,不然......”夏晨曦說著,轉回頭,笑看白淳,“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那是自然。”白淳收起扇子,“真怕你舍不得。”

“隻要你舍得,所有事,今日都可以解決,我又有什麼舍不得。”夏晨曦說完,看向奉先殿那邊,“人都聚齊了,就差我們這東方了。”

“沒什麼舍不得,畢竟她也該鬧夠了。”白淳說著,歎氣一聲,“我真是希望你成為她的容身之所,可惜,你這性子怕是也難讓無痕容身。”

“今日為她挑選肉身,不但是月莫愁的主意,也是你的,所以你才容忍那群女人活著。”夏晨曦也算全部了解了這段仙緣的各種曲折,不過在她看來,這群自以為是的仙人,完全把這裏當成了遊戲場,毫不顧忌眾生的苦楚,所以迫切結束這一切,才是她最想要的。

白淳壞壞一笑,“其實我一個都沒殺過,都是她們自相殘殺,還有就是死在你的爪下。”

“今日也許死的更多。”夏晨曦冷冷一笑,她要一次解決這些破事,因為拖得太久了,她都快忘記這些人的麵孔了。

白淳歎氣一聲,“你去吧,桑園那裏才是你的較量之處。”

“那奉先殿交給你了。”夏晨曦一聲囑咐,飛身下了樓台,落在一定飄著紅色紗帳的八人大轎上,揚聲道:“出發。”

慕容蓮招呼一聲,八個身著繡金鳳的紅衣女子,同時扇動勁風,夏晨曦坐的轎子便飄到半空,八人一人抬著一個支出的方木,在空中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