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客氣。”南宮毓麵帶微笑,袖中的鐵拳緊握,要是查到他帶著姐姐離開,那可就糟了。
但南宮毓了解白楓,隻要單獨與他相處,行個方便之門不是不可能。抬手示意,“二爺請。”
“燕王請!”白楓也很是隨和,便邁步前頭走著。
“毓哥哥……”琴湖一臉擔憂,拽著南宮毓的衣袖,欲言又止。
“沒事,安心。”南宮毓抬手拍拍她的手,便跟著白楓上了船。
白楓上船,毫無贅言,直接到處查看,一番檢查,隻剩眼前這燕王王後的船艙了,正在遲疑,裏麵卻傳來了咳嗽聲,頓時一臉狐疑,笑看南宮毓,“燕王,不知道這裏麵還有何人?”
“孤的姐姐。”南宮毓直言不諱,隨即抱拳一禮,“二爺,我曾在襄王府打擾,也得姑母細心照料,更是得白府幾位兄弟看得起,才在帝丘活了那麼久,這番恩情,也不至於讓我對白府任何一個撒謊。”
他的姐姐,不就是貴妃南宮飛燕嗎?!他該改了稱呼,一聲我!足可見他的謙卑。
白楓聽著南宮毓的客氣之詞,淡淡一笑,“不知道燕王要白某人怎麼做?!難道要白某人罔顧朝廷,行個方便?”
“我想二爺要找的人不在這船上,所以才敢對二爺直言。”南宮毓說著,抬手推開艙門,抬手示意請,“二爺,家姐怕是不行了。”
白楓更是震驚,不過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次祭桑大典這麼大的盛世,一國公主,帝君之四妃之一,竟然沒有出息,可想而知。
“這是怎麼回事?”白楓淡淡一言,抬眼瞄了一眼艙內,確實一米了然,沒有夏晨曦的身影。
南宮毓一臉苦笑,“這還能怎麼回事?!”說著,看了看白楓,“二爺覺得這該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傳言是真的?!白楓不敢想,那個曾經英姿煞爽的夏桀,真的變成如今淫亂之人。可眼前還能說明什麼,他們明知道夏桀不行,可是白家卻為了所謂的忠臣之名,愣是架著夏桀登基,控製著帝權和擁有白家至高的軍威。
見白楓不語,南宮毓一聲歎息,“二爺,家姐最大的心願,就是葉落歸根,她的身子,早已被夏桀掏空,剩下這皮囊不過是苟延殘喘,如果我南宮毓有白爺的本事,怎麼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家姐,淪落至此。”
聽著南宮毓的話,白楓有些感觸,畢竟白家也是強悍手腕,不然自己妹子,估計也是這般下場。
“燕王說笑了,白某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這點小事白某人還是可以做主的。”白楓說著,便轉身離去。
南宮毓在他伸手,頷首以禮,“多謝二爺大恩,他日若二爺有求,南宮毓一定為二爺做一件事。”
“白某記下了。”白楓頭也沒回,隻是揮揮手,便闊步出了船艙。
白楓等人來去匆匆,琴湖見白家軍離去,急速回到船艙,見南宮毓坐在床邊,抬手撩起南宮飛燕的一絲青絲,柔聲道:“姐姐,你自由了。”
“嗯,我知道了。”南宮飛燕淡淡應聲,斂了斂眼眉,“可是你不該為了我冒險。”
南宮毓淡淡一笑,“姐姐總是說些叫弟弟寒心的話,要是都如姐姐這般說話,弟弟也回一句,當年你為什麼要把我從水裏救起,惹得皇後差點打死你。”
“好了,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何苦再提。”南宮飛燕故作怒氣說了一句,便歎氣一聲,“如今我這殘破之身,回去也隻會給你墨黑,還是把我送去九嶷,讓我自生自滅吧。”
“姐姐又在胡說了。”南宮毓為她掖了掖被子,“不管姐姐變成什麼樣子,在弟弟的心裏,那都最美,最好的,隻要弟弟在位一天,就無人敢對姐姐說三道四。”
一聽這話,南宮飛燕微微轉過頭,看著南宮毓,不自覺的唇角上揚,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我家毓兒長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說著,抬手撫摸了南宮毓的臉,“那姐姐就住在湮波宮,一輩子為你吃齋念佛,好叫我弟弟,一輩子平平安安。”
“隻要姐姐高興,住在哪裏弟弟都會為你備好。”南宮毓柔柔一笑,抬手握著她的手,明顯感覺她還很驚恐,隨即有寬慰道:“從此以後,再也無人敢對姐姐做出傷害之事,姐姐安心。”
“嗯!姐姐一直相信你。”南宮飛燕眼含淚花,心下很是感動。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仁慈,能換回如今的厚報,她當初隻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沒想到會讓他這般刻苦銘心,她這殘破的身子,早已被人暫居,她知道這事也有些年月了,可是就不敢肯定,直到半月前,她通過夢境之術,知道了真相,可惜已經晚了……
如今就算自由了,可是她的身心受損,靜心養著也最多活三五載,要是……這恐怕誰也說不清楚,她不能叫他知道,免得他傷心難過。
“毓哥哥……”琴湖心裏升起一絲酸澀,可也無奈,畢竟那是皇姐,隻好嬌滴滴的喊了一聲,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皇姐,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