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晨曦之光,將整個雪蒙鎮籠罩,這一場大戰早已結束,雪蒙鎮人去鎮空,坐在遠山上的古亭裏,一襲紫衣淩立於禿石之巔遙望著已成廢墟的雪蒙鎮,顯得那麼孤寂,那麼落寞。
聽清風拂過的聲音,觀落霞碧海連天,山間白霧繚繞,徐徐微風,吹動那白雲間的蒼鬆,沙沙作響,好似在為憂傷的人兒哭泣。
微風撩起那一襲紫衣,吹亂了衣衫上的穗子;他仿佛從天而降,飄然入世的謫仙一般,一隻素手劃過琴弦,嫋嫋仙樂,回蕩在山巒之間。
那哀怨唯美的仙樂,時而委婉流暢,時而撕心裂肺,夾雜著思念飄向遠方,漸漸的那琴聲變得越來越淒美,曾經,她為了這曲子,第一次為他跳了舞,那支舞是她跳給他看的,她的一顰一笑曆曆在目,可他卻無法再走近她的身邊,他是一個被人控製殺人工具,已經和她結下了深仇大恨。
如今的局麵,已經宣誓著他們將來的路……
他想要的蝶雙飛,與卿同。可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夢,這一刻他能清醒,是因為霸占他身體的人暫時離開了。他原本想用死來證明了他對她的愛!想讓她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在乎她!卻沒想到被他的舅父識破,這一切都是他的酒壺一手策劃!利用了他,斬斷了他與她的情與份……
他謀劃了很久,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終他還是抵不過這個仙族,還成了月魔國的皇帝,也失去了自己的最愛,還有自由,他好不甘心!可是他能怨誰?怨隻怨自己的命不好!恨隻恨自己身在帝王之家!
隻見幾個血幽靈拉著一個五花大綁,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男子,來到紫衣男子的麵前,一聲“跪下!”後,抱拳一禮道:“主子,如何處置這個人?”
“他是何人?”南宮毓沒有回頭,淡淡的問到後,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
“回稟君上,七夜,我們三人合力才將他降服了,主子打算怎麼處置他!”血幽靈聲音響起,隨即踹了那蓬頭垢麵的七夜一腳後,似有得意的回道。
七夜猛然抬頭,罵罵咧咧的唾道:“紅霞,你別得意,要不是你們使詐,老子怎麼會被你們抓住。”
南宮毓回頭,定眼一看,“放了他!讓他回去告訴龍嘯天!說孤成全他的心意,讓他等著孤再次駕臨帝丘!奪回孤失去的一切!”
南宮毓眼中充滿了仇恨,語氣中激情豪邁,好似這天下就是他的一般,血幽靈從未見過南宮毓這般神情,驚愕的不知該如何。
一旁的血幽鬼心中甚是喜悅,這才是他們君王該有的氣魄,於是默默上前,手起刀落,為七夜解開了繩索。
七夜揉了揉麻木的雙手,感到好像眼前這人好似知道了是誰使了他去殺人,似有不服氣的唧唧歪歪罵道:“南宮毓,你要給龍嘯天帶信,我看你還是放棄,因為我跟他不是一路的人。至於我們之間的仇恨,你等著。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老子,不然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七夜,不對,紅族最後的一個人,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活著,至少先給紅族留後,免得你死了,紅族就真的斷子絕孫了……”一旁的血幽魔扯著不男不女的怪腔,一臉得意的念這,似有提醒七夜。
“天明,你別跟我說這些,我不在乎。”七夜怒吼的打斷了血幽魔的話,破口大罵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都不怕斷子絕孫,我還怕什麼。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我和單打獨鬥,生死不論,正好我們都沒有後代尋仇。”
七夜說中了血幽魔的禁語,隻見血幽魔飛起一腳,將七夜提出一丈開外,“混賬東西,你不想活了?”血幽魔說著,亮出了鐵扇,欲要上前。
“住手!”南宮毓嗬斥了血幽魔。
“主子,可是這家夥……”
“血幽魔,君上的話你也不聽,難道你想違抗?”血幽鬼怒斥了欲要爭辯的血幽魔。並著低聲輕問道:“君上,我們何時啟程回金聖宮!”
“三日後!”南宮毓冷淡的回道,怒視起身的七夜,心中忽然想起了什麼。
倏地,南宮毓撩起紫袍裏的白色裏衫,撕下一塊,正欲咬破自己的手指時。
血幽靈眼明手快,知曉了南宮毓的心思,立刻劃破自己的手臂,低頭伸手到南宮毓的麵前。
南宮毓沒有多想,蘸著血幽靈的血,快速的寫好收起,並從懷裏拿出一方絲帕,將血書包裹好,冷道:“你沒得選擇,不但要給龍嘯天帶話,還要將這封信交給天子,要是你敢違抗,孤會讓紅梅和菊睿的墓地在一夜間消失。”說罷,拂袖繞過七夜瀟灑的離去。
“哼!混賬東西,要是你敢不照做,本座就把你也變成不男不女。”血幽魔瞪著七夜說完,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望著遠去的幾抹背影,七夜收回視線,目光落在了手中的血書上,心下湧出好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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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嘯天派四大護衛請了劉紫宸,在他們的大軍趕到時,龍嘯天他們已經過了封停驛站,在挨著雪蒙鎮打聽了一下,原來他們走水路,與龍嘯天等人錯過了,為了追上龍嘯天等人,他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總算在平丘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