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高掛,耳畔風聲瀟瀟,黑棕快似閃電,天不亮,夏晨曦便來到了雪全居,身後自然跟著她的第一個暗衛七夜,自然還有黑鷹黑虎。
夏晨曦將黑棕停在了竹樓麵前,下馬後,便淡淡一言:“你們在外麵等我,半個時辰我就回來。
“小......陛下,這恐怕不妥。”七夜還不習慣,但也幾時改口,他知道她不喜歡什麼,可是他還是直言。
黑鷹也攔著夏晨曦,“陛下,你要是單獨行動,出了什麼差多,主子......”
“放心吧!這竹樓的後麵是萬丈絕壁,無法攀岩,再說了,我也沒想過要逃避,更加不想你們為我枉死。”夏晨曦了解龍嘯天的個性,要是她不回去,黑鷹黑虎回去,肯定是身首異處。
黑鷹黑虎抱拳一禮,齊聲回道:“謝陛下體諒!屬下就在外麵,有事陛下可以大叫!”
對他們的關懷,夏晨曦回以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轉身緩緩步入院內,走進小竹樓。
很熟悉,卻也很陌生來到廳堂,夏晨曦拿出火折子,點亮廳堂,熟悉的拿起牆壁上的燈籠,點著後來到後院。
望著滿園的花草,還有光滑的絕壁,夏晨曦長於一口氣,熟悉的走到花圃中的桃樹下,來來回回的走著,還抬手輕怕那幾株桃樹,隻聽得一聲哄然後,那光滑的絕壁上,霍然開啟了一道石門。
初夜時,她被龍嘯天帶進了這裏,密室長時間無人進入,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讓人不覺汗毛豎起,不過夏晨曦卻神態坦然的步入漆黑的密室。
走下蜿蜒的階梯,眼前昏暗的燈光搖曳,夏晨曦柳眉蹙起,暗道:“師父的墓地除了龍嘯天,就隻有她才知曉了。龍嘯天被她定在了思桑苑,誰能進來?這裏還布了七幻桃花陣,應該沒有人能進得來?難道還有人能破了這七玄桃花陣?”
夏晨曦加快了腳步,走下蜿蜒的台階,來到了擺放紅梅與菊睿遺體的正室,隻見正室中央,偌大的水晶棺旁,擺滿了梅花和菊花,這是兩位師父最愛的花——
夏晨曦很是不解,連忙四下搜尋。隻見在水晶棺的一頭,一個衣衫襤褸,拖著斷臂的男子,依靠在水晶棺旁。他臉色蒼白,氣虛很弱,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三師父!怎麼會是你?”夏晨曦驚愕的捂住嘴,他不是應該在竹海嗎?為什麼會在這裏?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夏晨曦疾步上前,扶起墨竹,伸手搭在墨竹的手腕上,此時她完全沒有嫌棄墨竹,好像一個孝順的女兒,急切的問道:“你不是應該在竹海嗎?為什麼跑到這裏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墨竹詫異的看著夏晨曦,吃力的問道:“曦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永遠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依舊那麼善良,和天兒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隻可惜他的失誤,不但丟了聽雨樓,整個天下,他真是罪人,如今的苟延殘喘,隻不過再等他們兩個中的一個人,如果來的是龍嘯天,他就告知他,夏晨曦不是他的良人,設法破壞,如果來的是夏晨曦,那麼......
他早就知道紅梅的墳墓在這裏,隻是進不來。花了很大的代價,找了南湘子來破陣,總算等到了他要等的人,臉色一沉,露出了一抹殺意——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脈象混亂,氣虛體弱,你難道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裏嗎?”夏晨曦焦急不堪,急忙扶起墨竹,試圖帶他出去,就這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由大腿蔓延開來。
夏晨曦放下墨竹,踉蹌倒地,看著腿部慢慢溢出的黑血,這不是三師父慣用的情恨之毒嗎?
為什麼?!他就算再討厭她,也不至於對她下手啊?夏晨曦很是不解,也失望之極,低笑連連,她抬手拔出那枚黑色的青竹鏢,抬頭望著墨竹,苦笑道:“三師父,我為了你們所謂的天下大意,已經放棄了所有,你這是何苦了?”
聞聽夏晨曦這話,墨竹星眸圓睜,憤恨的說道:“這個我知道,所以我才到這裏來,我要斷了天兒的後路,我不許你和他在一起,這天下就讓他們公平去爭奪好了,我不許你......”
“就因為這樣,你就要我的命?難道不覺得對我不公平?”夏晨曦冷笑的睨視著墨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恨,這天下和她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曦兒啊!師父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師父答應過你娘親,要保護他,就當師父對不起你了。
“這是我一生的願望,你恨我也罷,怨我也罷!但師父絕不後悔!不過你放心,黃泉路上師父陪著你!這樣我們師徒就不在孤單了!”墨竹說罷,低吼一聲,自斷筋脈,了此殘生。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她終於不用這般心累了;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眸,腦海中一陣恍惚。
倏然間,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仍是那般霸道的透過層層陰霾,傳入了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