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殺手帶回假的魚尾會怎麼樣。
反正和洛鴻淩同床共枕了一晚上之後,我們就立刻起身進京,天還沒亮車隊就出發。
早上,銀雪利用人魚的法力製造了一場濃重的晨霧,我們借著晨霧悄然出行,而蘇璿派來迎接我們的人已經在郊外候著了。
現在蘇璿是某個皇子的謀士,那位還算比較正直卻沒有什麼謀略的皇子被多疑的老皇帝故意差遣到了邊關戍邊,剩下的皇子,有的在彼此的陰謀鬥爭之中敗下陣來,好一點的失勢被貶為庶人,倒黴的則被六親不認的皇帝痛下殺手處死。
就算老皇帝對權力看得再重,一病不起的他也日漸燈枯油盡,眼看就要咽氣了。
而據蘇璿爹送來的情報稱,老皇帝對於我的生身父親——上一代的人魚皇子,早已沒有剩下多少感情,有的隻有恐懼,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活在對人魚的恐懼之中,擔心有一日人魚會來找他複仇。實際上人魚對他的複仇,從他離開那個禁忌之城就開始了。
那個城中所有參與禁術的人,最後都死於天境的反噬。
我一路上遇到的無數次刺殺,說不定其中就有許多次是他親自指派人進行的。
蘇璿安排的手下買通了城門守衛,讓我們以商旅的身份進入京城。
洛鴻淩決定不給老皇帝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進宮求見,車隊到達了宮城後門之外,等待著召見。
不知道皇帝聽見了這個秉奏之後是什麼心態,在車隊足足等了一個時辰之後,宮內傳來消息,前來迎接的太監命我秘密進宮麵聖。
我坐在人魚專用的輪椅車內,雙手捧著放著魔物精元的匣子,被侍衛推入了宮門之中。
皇帝的口諭是命我隻身一人單獨前往,我猜洛鴻淩也不會離開我的身邊,不知道他又偽裝成什麼樣,就連我,進了宮之後也難以察覺洛鴻淩的蹤跡。
太監帶我走的是一條秘密的小路,一路上經過一些水榭泉池,卻俱都是幹涸的。聽說皇帝討厭魚,宮中不僅不許養魚,連池水都統統抽幹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隻感到這些人帶我來的地方越發荒涼破敗,完全不似華麗的宮廷,倒像是被荒廢的冷宮。待他們終於將我推到一個棄置很久的宮苑之中後,太監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一卷聖旨宣讀起來:
“今奉聖諭,命民間庶出之子慕容月舟自縊謝罪,以肅正皇室風氣。”
兩側的侍衛這時候竟然拿出一條長長的白綾,送到我手上。
“殿下若是不方便,奴才也可以幫殿下。”太監朝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作勢便要用白綾勒死我。
老皇帝果然不會輕易放過我!
“他要我自縊我便自縊,豈有這般不講道理的父親?”我道。
“殿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您為臣為子,都要遵旨啊!”太監作揖道。
他話音剛落,一把劍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兩個侍衛則突然被人點穴倒在地上,隻見施以援手的是盟主和教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