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站好,問那麼多做什麼,他們當然是死了——反正早晚是個死。你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向天歌冷聲說完,站在其中一人的位置上,並將地上的黑袍撿起來,塞進懷裏。
黑袍進了懷中,那裏卻沒有鼓囊起來的樣子,應當是有儲物的法器在,兩隻小鸞也沒了蹤影,估計也是被收進其中了。
袁琴琴心頭有些涼,這些人說起來,一定都是元鼎大陸上綁來的,不知是哪一國的兵士,又不知是誰家的兒子。
向天歌說話做事都很有道理,可這些道理在袁琴琴的眼中,總是殘酷鐵血,她想了想,覺得說到底,隻是自己終不是跟他一路人罷了。
袁琴琴默默將自己腳下的黑袍撿起,收進重黎鐲子之中: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算起來,這已經是向天歌因她而殺的第二個人了,摩挲著重黎鐲子,她的心頭升起無奈和厭惡的情緒。
可向天歌說得很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將控住魔守衛不動的精神印記撤走,魔守衛們瞬間回神,都以為自己隻是晃神,又繼續做起手頭的事情。
放出一點精神印記,她總算是找到了這場中最悠閑的人,他趾高氣昂的站在坑洞邊上,過往的魔守衛雖然臉上蒙著麵具,經過他的時候卻都禮貌的低下頭。
就是這個人了。
袁琴琴定了定神,對方也是同自己靈力差不多的魔修士,算起來,她的通靈術已經能達到中階法者的高度,可對方顯然還比自己高一些。
向天歌等了半晌,卻見袁琴琴還在微微睜著眼睛,不知在做什麼。
想到這女人優柔寡斷的性格,他不由得有些惱火,用一直隨身的傳音符石對袁琴琴說道:“你還在想什麼?還不趕緊下手,待到他們選到我們這裏的時候就晚了!”
袁琴琴身上沒有他那般諸多的法器,因此不能回答,並排站立的兩人之間,向天歌也看不到袁琴琴的表情,因而越發心急,恨不得自己學的才是通靈術,好將這磨磨唧唧礙事的女人攆走。
袁琴琴深呼吸,努力的集中精力——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鄙視過了,一時覺得很是糟糕。
百裏熊樂嗬嗬的看著她的笑話,說道:“人跟人之間的尊重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有了的時候,相處就會變得困難,忍耐隻是一時的辦法而已,咱們出去之後就分頭走吧,這樣的人跟你怕不是一類。”
袁琴琴苦笑:“可不是,我還得先把小雞要回來,留在他那裏,我總是不放心。”
百裏熊提醒她:“那你可得趁早,兩隻小鸞在你眼中是孩子,在他眼裏,可是畜生不如的妖獸。”
魔守衛們的低頭禮敬給了袁琴琴可乘之機,紫色精神印記趁他們不備,從那小頭頭的後頸鑽進了他的腦顱中。
袁琴琴的雙眼微閉,身體直立。向天歌見她這樣,總算將心放下:若不是這女人還有不少用處,誰願意帶著她。
精神印記進入對方腦海之中,那人功力不弱,隻覺得腦海一陣眩暈,像是有異物入侵,甩甩頭倒退兩步,立時便運氣全身的氣力抵抗。
方才袁琴琴用作定住眾人的法術精神印記很小,更是帶有一定的幻象在其內,時間又短,所以小頭領雖然中招,但受侵蝕的感受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