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個,姒貞暝都不同意讓他們去當質子。
“除了這一條,納貢也不行!”姒璃歌卻接下姒貞暝的話,提醒道。
無論是太子省還是她姐弟二人,對於姒貞暝來說,無論舍了哪一個,都不行。姒璃歌生怕他一個想差了,用納貢來代替送質子去鄴都!
鳴鹿本就國力不如山鄴,如今節節敗退,國庫更是空虛,若是再向山鄴上貢,鳴鹿國力隻怕不知要衰退到何等地步,到時候山鄴再趁機發難,鳴鹿便真的要成為山鄴人案板上的肉,任其宰割了!
然而,如今這等情況,他們作為戰敗方與山鄴人議和,山鄴必然會提這兩條!
如果議和不成,這戰事,一時半會怕是停不了。
眼下的情況,不管怎麼樣,對於鳴鹿,都極為不利。也難怪姒貞暝一臉愁容。
“如此一來,山鄴人必定不同意,屆時,隻怕還真被望兒說中了,要另尋援助才有可能破除困局!”姒貞暝道。
姒璃歌本就為了姒望而來,此時姒貞暝提起了姒望,正好給了她開口的契機。
“女兒此番回轉,正是為了望弟之事!”姒璃歌道。
姒貞暝微怔,道:“望兒怎麼了?”
他常年征戰在外,雖是中年得子,但對姒望鮮少過問,遠沒有跟姒璃歌親近。
姒璃歌便將她與姒望出殿之後起的爭執,略略地與姒貞暝說了個大概,最後道:“雖說,向聖天朝求援也是一條路,然這條路,也怕是比山鄴好不到哪裏去,不到萬不得已,自不要去動用的好!”
這其中的道理,姒貞暝自然也是知曉的,所以他雖也有心向聖天朝求助,但確實是如姒璃歌所說,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方才會去做。
姒望年幼,不知其中厲害,他自是可以理解,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姒璃歌善意的勸阻,竟能讓姒望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無知小兒!”姒貞暝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怒不可遏地道:“這馬上就要十三歲了, 竟不知替國分擾,竟還起了手足相爭之心,我這些年讓他跟著這些世家大儒求學,都全到狗肚子裏去了?”
他自接任國君以來,即便算不上嘔心瀝血,也算得上勤勤懇懇,生怕行將踏錯,尤其是在太子一事上,更是小心。
他小心謹慎十幾年,沒想到,最後卻是毀在自己兒子的這張嘴上。
“這個逆子,是誰給他的膽子,竟是生了這樣的心思!”姒貞暝怒極,道:“去,將你母後叫來,我倒要問問她,這些年來,是怎麼管教的兒子!”
“父王息怒!”眼見著姒貞暝就要將怒氣撒向謝王後,姒璃歌連忙阻攔,道:“這正是女兒要跟父王商議的,母後就是個內宅婦人的綿軟性子,隻是太過溺愛望弟,斷不會教唆望弟生別樣的心思,隻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望弟再不適合養在母後跟前了!”
她的目的,是不讓姒望再被謝王後這般沒有原則的寵溺下去,而不是拿這件事去追究謝王後的罪責。
無論是哪一個,姒貞暝都不同意讓他們去當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