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鳴鹿這邊駁了送質子一事,也不知山鄴那人是什麼反應。
“唉!”姒貞暝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哪裏會這麼快有消息,早前丞相傳了消息過來,山鄴人得知我們不肯送質子去鄴都,當即表示此事再沒轉圜的餘地,隻怕不能善了!”
“丞相還在與山鄴人商談?”姒璃歌問道。
姒貞暝極是無奈地道:“那張大人,先前說的信誓旦旦,一副雄心壯誌,哪曉得隻是個紙老虎,在山鄴人麵前,根本不頂事,如今隻能讓丞相前去!”
姒璃歌眉頭皺了皺,她倒不是不相信歐仲修的能力,她隻是怕山鄴人耍陰接,對歐仲修不利。
“和談之處設在哪裏?”姒璃歌問道。
“如今這個局勢,雙方誰也信不過誰,哪裏能當麵和談,不過是在南崇山巔的方岩之上,隔著南天河對話罷了。”姒貞暝道。
姒璃歌點了點頭,道:“母後哪裏,還要勞煩父王去安撫,女兒前去方岩之巔,看看和談進行的如何了!”
坐在深宮之中,隻能坐等外麵傳來的消息,姒璃歌哪裏等得住。
“如今局勢如此動亂,璃兒你……”姒貞暝擔心姒璃歌的安危,並不同意姒璃歌前去。
“父王放心,女兒隻去看看,自會步步小心!”姒璃歌堅持要去。姒貞暝勸了很久,沒能攔住,隻好給她加派了一隊禁衛軍護她周全。
姒璃歌忙了這一圈,都沒歇口氣,又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方岩之巔。
方岩之巔,乃是南崇山有名的一處盛景,因其峰形長得方正而得名。
那山峰於南崇山頂拔地而起,四麵全是懸崖峭壁,隻是在南北兩處絕壁上各鑿出了一條道,以便上岩頂。
岩頂之上,一條深穀裂隙自東北向西南橫貫,將一塊方方正正的山岩,生生切成了兩半。
那一條深穀裂隙,便是有名的南天河。
被鬼斧神工的自然之力,劈得光滑如鏡,想要借深穀越過,其難度猶如登天。
因此,姒璃歌早在著令陳翦,在鳴鹿退到北州王城之際,便將南天河上唯一的通道天橋給毀了去。如此一來,縱使山鄴人有飛天的本人,也休想從那兩三丈寬的南天河上跨過。
歐仲修便是借了這天墜之利,約了山鄴人在此處商談。
姒璃歌上方岩之巔,為防山鄴人見到她之後,又橫生什麼事端,是喬裝打扮之後去的。因而到得山巔之際,並沒有驚動旁人,若不是她自己派人通傳,便是歐仲修也瞞過了。
“公主怎麼來了?”歐仲修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姒璃歌,因對麵有山鄴人看著,不敢行禮,隻頷首示意了一下。
“如今什麼情況?”姒璃歌裝作向歐仲修稟事的態度,趁機問道:“山鄴前來談判的是什麼人?”
歐仲修聞言,神色微沉,道:“山鄴人狡詐,不肯透露身份,且還押了兩個不知什麼身份的人,揚言要見殿下您!”
“見我?”姒璃歌一怔,抬頭朝對岸望去。
這一抬頭,便瞧見了那一張令人眼熟的麵具。
早前鳴鹿這邊駁了送質子一事,也不知山鄴那人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