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王後自打知道姒璃歌要去山鄴之後,便日日以淚洗麵,不過幾日,就倒下了。
姒璃歌出宮前曾去拜別謝王後。她更是直接哭得暈了過去。姒璃歌又如何不擔心?
姒貞暝最經不住姒璃歌的哀求,縱使萬般不舍,到底應了一聲,隻躊躇著,是掉頭回宮,還是繼續送女兒一程。
正猶豫間,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噠噠地馬蹄聲。
父女倆齊齊回頭,卻見陳隨遠遠地打馬而來。“公主殿下請留步!”
“可是太子哥哥出了什麼事?”
“可是阿省出事了?”
這些年來,陳隨一直守著姒省,尤其是到了北州之後,更是寸步不離。如今這般急衝衝地趕來,不由叫姒貞暝父女兩人的心頭都咯噔了一下。隻當是姒省那邊,出了什麼岔子。父女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陳隨連馬都未下,於馬上朝著姒貞暝與姒璃歌躬了躬身子,道:“太子殿下前來相送,馬上就到,還望公主稍等片刻!”
姒省前來相送?
姒璃歌愣了愣,在她的記憶裏,姒省都多少年不曾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裏了,便是連每年的團圓家宴,也是三年兩頭的去不了。沒想到,今日居然來了。
姒省前來,姒璃歌自當要等上一等。
出行的隊伍便停了下來。
陳隨一收韁線,掉轉馬頭,朝著來時路,又噠噠噠地去了。
大概又過了小半刻鍾的時間,姒璃歌方看到陳隨護送著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到了近前,馬車方穩穩地停下,立時有侍衛上前,將一副肩輿自那寬大的馬車中抬了出來。
“就讓殿下在馬車中,不必下來了!”姒璃歌連忙道。伸手在鸞轎上輕輕一拍,抬轎的侍從便穩穩地將鸞轎落了地。
姒璃歌起身下了鸞轎,疾步走到馬車跟前,朝裏道:“太子哥哥怎地也出來了?”
“這一趟,我如何能不來?”姒省的身子靠在靠墊上。朝著姒璃歌微微一笑,道:“妹妹為了鳴鹿,為了鳴鹿這千千萬萬的子民,如此高義,當為我等楷模。”
“太子哥哥繆讚了!”姒璃歌勸道:“外麵風大,太子哥哥還是早些回去吧!”
“我這副破身子,還講究什麼!”姒省略帶自嘲地笑道。
姒璃歌卻肅然道:“如今我離京在即,望弟年幼,幫不上父王什麼忙,往後還要仰仗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好好保重身體,將來也好助父王一臂之力!”
姒省苦笑。就他這副身子,這麼多年了,苟延殘喘,幾時命終都不知道,談何的助姒貞暝一臂之力。“倒不如我代了你去山鄴為質,你留下助叔父更實在些。”
“殿下!”陳隨聞言一驚,不由低低喚道。
姒璃歌隻當沒有聽到,道:“煩請陳將軍護送太子殿下回宮。”
又轉頭朝著姒貞暝道:“父王,您也與太子哥哥一並回吧!您不回去,他這脾氣一上來,必定也不肯回!”
謝王後自打知道姒璃歌要去山鄴之後,便日日以淚洗麵,不過幾日,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