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鹿女太子的威名,卻與琴棋書畫沒有什麼關係,因而,縱使嚴輔之多年來一直關注著鳴鹿的動靜,卻也是當真不曾聽聞過姒璃歌關於這方麵的才藝。
“略懂皮毛而已!自是比不得蠻僚公主的盛名的”姒璃歌謙虛地應了一聲。
“唔!”嚴輔之倒也隻是那麼一聽,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道:“隻可惜,那蠻僚公主雖琴舞雙絕,容顏上卻是欠缺了一些。”
姒璃歌聞言,眉心倏地一跳。果然,便又聽嚴輔之道:“這淳於郢繼任山鄴國君多年,這後宮之中,據聞除了兩個早年就在身邊伺候的貼身侍姬,連個美人都不曾封立過,後位更是一直空懸。”
幾乎就差沒有明說讓姒璃歌去與蠻僚公主一爭高低了。
姒璃歌不由看向嚴輔之。
嚴輔之亦偏著轉她看來,很快又挪開了去,換了個更閑適的坐姿,目光散漫地看向對麵的蠻僚公主。
蠻僚公主一身華服,從發式到妝容,從衣衫到裙擺,便是連那掩在裙擺之下的繡鞋,都花了極大的心思,任誰都瞧得出來,蠻僚公主今日是刻意做的盛裝打扮。
隻是蠻僚公主的全副心神卻全在淳於郢身上,根本察覺不到別人看她的目光。她的眼裏,隻有淳於郢。她看向淳於郢的目光,嬌羞有之,崇拜有之,那張平凡的臉上,因著那抹小女兒的嬌羞之意,平添了幾分風采。
想來是錯不了了,蠻僚公主,是奔著淳於郢來的。
“所以,這山鄴與鳴鹿結盟,興許是使了美男計!”姒璃歌不由笑了笑。美男相誘,後位相許,所以,素來中立的蠻僚,才會倒向了山鄴,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嚴輔之也跟著笑了笑,道:“這世間,與美男計一般好用的,還有美人計!”
姒璃歌沒有應聲,隻轉頭去看嚴輔之。
嚴輔之卻打量了姒璃歌一眼,道:“今日盛宴,殿下作為鳴鹿使者,這身衣衫,卻是不大得體!平白墜了鳴鹿的名聲。”
一直侍立在姒璃歌身後的連枝聞言,一時沒有忍住,接口應道:“婢子也是這般說,一早勸殿下換那條琉璃月華裙,殿下非得說那琉璃月華裙太張揚了,不肯穿!”
嚴輔之朝著連枝頷了頷首,道:“以嚴某之見,連枝姑娘還是伺候你家殿下去換過來的好!”
“可這宴席都已經開始了……”連枝猶豫了一下。
“這時間啊,算得早,不如算得巧!嚴某難得來這一趟,也想見識見識鳴鹿公主的才藝。”嚴輔之見姒璃歌沒有起身之意,便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眸中威壓甚勝。
得罪嚴輔之,便相當於得罪了聖天朝,就眼下的局勢來說,若得罪了聖天朝,對於鳴鹿來說,當是滅頂之災。姒璃歌迫於無奈,隻得起身,由連枝伺候著去換衣衫了。
殿內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熱鬧非凡,姒璃歌本就刻意穿的低調,除了端座上首的淳於郢,鮮少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淳於郢見她先與嚴輔之低語良久,如今又忽然起身離開,不由心生疑慮,正要著人去盯緊姒璃歌,就聽到蠻僚公主嬌聲軟語道:“陛下哥哥,藍僚新學了一支曲子,今日趁著大家高興,唱於大家,助助興?”
鳴鹿女太子的威名,卻與琴棋書畫沒有什麼關係,因而,縱使嚴輔之多年來一直關注著鳴鹿的動靜,卻也是當真不曾聽聞過姒璃歌關於這方麵的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