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鳴鹿城中那些工匠當初都被她帶去了北州,且鳴鹿城中能帶的東西,她都已讓歐仲修都帶去了北州,但不走的,不想留下來便宜山鄴危害鳴鹿的,她全叫人毀了。尤其是江畔的那些船隻。除了一部分沿海北上,那些小舟,她怕落成為山鄴人追趕她們的工具,便悉毀了去。
可是,江邊停著的那艘金壁輝煌畫舫,讓她明白,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螳臂擋車,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
鳴鹿不想成了山鄴的臣屬,便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壯大起來。
姒璃歌跟著淳於郢的身上,上了畫舫。
到了船上才發覺,這哪裏是什麼畫舫,這分明是一艘偽裝成畫舫的戰船。
這戰船,從甲板的做工和填漆,不難看出,這船是新造的。
若這船不是從鄴都駛到這大慎江,那便是在鳴鹿城就地打造的。
然而,鳴鹿城落在山鄴手裏,不過短短數月,山鄴便能在大慎江畔造了一艘全新的戰船出來……
看著船上那些隱蔽的箭垛,姒璃歌的心頓時直直墜落。
“公主怎麼了?怎地臉色這般難看?”淳於郢轉過頭來,正好看到心神不定的姒璃歌,不由笑問道。
姒璃歌極力定了定神,道:“璃歌隻是有些暈船罷了,倒叫陛下見笑了!”
“暈船?”淳於郢眉眼一挑,顯然並不相信姒璃歌的說辭。“公主殿下南都北遷,往來縱橫,也沒見有何不妥的,沒想到,今日倒是嬌貴起來了!”
姒璃歌知他所指,也不生氣,隻淡淡地道:“確實是往日太過嬌貴了,才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百般不適。”
戰船的行駛速度遠快於尋常的船隻,兩人還沒說上幾句,竟便到了江心島。
江心島上,已有駐軍守侯。“恭迎陛下聖駕!”
淳於郢率先下船。
黃子晉緊隨其後。
在島上迎接的,是黃子晉麾下的副將,黃子晉疾行兩步,先至那副將跟前,問道:“人可來了?”
副將躬了躬身子,朝著淳於郢和黃子晉分別行禮,應道:“扶蘇公子已在草亭相候多時!”
草亭乃是這江心島上以往共往來船夫避風歇腳之處,如今被黃子晉令人修葺了一番,倒成了淳於郢與嚴輔之會麵之處。
姒璃歌雖然自小長在鳴鹿城,可是這江山島,卻是頭一次來。這草亭,自在也是頭一見。
“陛下,您看是現在過去,還是再等一等?”黃子晉轉身朝淳於郢行禮。
淳於郢望了望草亭方向,悠悠地道:“既然來了,早見晚見,都得見,不如就過去吧!”
“是!”黃子晉一聲應諾,其手下副將便領著一眾駐軍先行開道,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著草亭而去。
草亭建於江山島的小山丘之上。四處沒有什麼遮擋,草亭中有什麼,遠遠望去,便一目了然。
如今的草亭之上,有三人迎風而立,姒璃歌遠遠望去,無端覺得眼熟的緊。
明明鳴鹿城中那些工匠當初都被她帶去了北州,且鳴鹿城中能帶的東西,她都已讓歐仲修都帶去了北州,但不走的,不想留下來便宜山鄴危害鳴鹿的,她全叫人毀了。尤其是江畔的那些船隻。除了一部分沿海北上,那些小舟,她怕落成為山鄴人追趕她們的工具,便悉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