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連枝緊緊拽著姒璃歌的模樣,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隻會覺得,姒璃歌正由連枝攙著,在書架上找什麼東西一般。
“我來接你回去!”杜笙忽視姒璃歌的冷淡,重新揚起笑容,道。
姒璃歌聞言,倏地將手從連枝嘴上挪開,朝前兩步,將杜笙往書架逼退了兩步。
“接我回去?”姒璃歌怒道:“誰讓你來的?”
她又不是被淳於郢擄來囚禁的俘虜,她是兩國議和,主動前來為質的質子。在山鄴沒有同意之前,她不可能回鳴鹿的。
她若要回鳴鹿,需得兩國再次和談,雙方達成協議,方能有回去的機會。可看昨日杜笙在江心島鬧了那麼一出,哪裏是光明正大前來接她的樣子?
她若就這樣回了鳴鹿,豈不是成了鳴鹿率先毀約,到時候山鄴趁機發難,對於鳴鹿來說,又是一場災難,她的質子之行,便沒了任何意義。
“我……”杜笙沒想到姒璃歌居然會動怒,不由一愣,滿腔欲訴的柔情,頓時便被噎在了喉間。
還沒等他想好完美的說辭,宮門外,侍衛扣了扣門,叫道:“琉璃公主?”
姒璃歌一頓,深深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鬱氣,方回道:“何事?”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冷靜。
這個宮室,原不過是她的小書房,裏麵的陳設簡單不說,結構也是最為簡單的。因為姒璃歌幼時泡在書房的時間較多,為了她的安全,姒貞暝建這個書房的時候,可沒建什麼密道暗格,怕就是在有歹人潛藏到裏頭,會對姒璃歌不利。因而才將這宮室建得一目了然。
如今遇到了這般情況,杜笙卻連一個藏身的地方也無。
她落稍有不異樣,將那些侍衛引了進來,到時候杜笙便無所遁形了。
她雖惱杜笙魯莽衝動,做事不知輕重,但也不能讓他落到山鄴人的手裏。
可是,淳於郢派來看守她的這些侍衛,顯然不是省油的燈。姒璃歌就怕他們聽到了動靜,起了疑心,闖進來。
她在應聲的同時,幾乎是一把將杜笙拽到了桌案前,直接將他按蹲在地。
果不其然,在她話音將落之時,宮室的門再一次地被打來。
兩名侍衛走了進來,便看到姒璃歌站在桌案前,朝著他們揚了揚眉,指了指桌案上的絹帛,道:“二位將軍可是來拿城防圖的?這裏尚有幾處不曾畫完,估摸著,今晚是畫不好了,最快明日至上還要畫上一日方可!”
侍衛掃了宮室一圈,空蕩蕩的宮室,一目了然的。便朝著姒璃歌拱了拱手道:“有勞公主了,末將定當轉告陛下!”
言罷,便又重新退了出去。
姒璃歌這才鬆了口氣,悄聲道:“你趕緊走,不然等那淳於郢或黃子晉來了,你孤身一人,怕是走不了!”
“殿下!”杜笙都闖到了姒璃歌跟前,哪裏甘心,試圖再勸。
“杜將軍!”姒璃歌沉身道:“杜將軍心中若還有鳴鹿的百姓,便速速回去,莫要在此糾纏!”
而連枝緊緊拽著姒璃歌的模樣,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隻會覺得,姒璃歌正由連枝攙著,在書架上找什麼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