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急忙奔去門口候著。
淳於郢抬眼望去,便見黃子晉正攙著一老者地從門口進來。約是走的急了,老人家喘著粗氣,步履有些蹣跚。
“微臣見過陛下!”老者正是鳴鹿駐軍中的軍醫秦老先生。
秦老先生出身禦醫院,醫術高明,除了擅治各種疑難雜症,對於傷筋斷骨,更是技藝高超。淳於郢覺得讓他呆在鄴王宮中,委實太過屈才,便直接將他點入了軍中,但凡他麾下的軍醫,一律聽由秦老先生調派。
有秦老先生在,這姒璃歌活命的成算,怕也大些吧!
淳於郢在見到秦老先生的那一刹,不由自主地稍稍鬆了口氣。“秦老先生不必多禮,且先看看琉璃公主罷!”
“琉璃公主?”淳於郢的話將將落音,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驚呼,他抬眼望去,便瞧見了一個讓他極度厭煩的身影,正是那從鄴都追至鳴鹿城的藍僚公主。
淳於郢不由臉色一沉,不悅地看了黃子晉一眼,無聲地責怪他,接個人,怎地還將這蠻僚公主給帶進鳴鹿舊宮來了。
黃子晉無奈地苦笑。
他如何不知淳於郢正是因為這藍僚公主而躲進鳴鹿舊宮中來的。
隻是先前派去接秦老先生的侍衛在行館與藍僚遇上了,得知二人是奉旨前來接秦老先生進宮,方知淳於郢這些日子是躲去了宮中,便一路跟著他們悄悄地往宮裏來。
侍衛們都是淳於郢的心腹,如何敢讓她進宮,便在宮門口將她攔下了。
可是藍僚雖身為公主,卻是有名的潑辣跋扈,如何肯罷休,雙方便在宮門口僵持不下,這才耽擱久了。
他出去宮門口迎的時候,那些侍衛還在和藍僚僵持著。
黃子晉擔心姒璃歌出什麼岔子,急著帶秦老先生進宮,隻好由著藍僚跟了進來,想著回頭再想辦法將她哄出宮,也就是了。
哪知這藍僚雖貴為公主,行事卻毛毛躁躁,喳喳呼呼的,一進來就惹了淳於郢不悅。
而更讓淳於郢不悅的是,藍僚一聽到姒璃歌的名字,便按耐不住心中那股怨火,徑直朝著淳於郢嚷道:“陛下,姒璃歌為何會在這裏?”
那語氣,滿滿地全是責問。
淳於郢礙於蠻僚王,才對藍僚再三忍耐,留幾分麵子,如今見她這般無禮,心中的厭惡之情便再也按耐不住,隻冷冷地道:“這琉璃公主乃是鳴鹿的公主,她在這鳴鹿舊宮中,有何奇怪?”
藍僚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正偏頭凝神想著呢,隻是還沒等她想明白,這點疑慮,頓時就被床榻上那張纖瘦的身影給吸引了過去。
她與姒璃歌就不怎麼熟,接觸最深的,也不過是在鄴王宮中打的那一架。
如今姒璃歌又瘦得厲害,乍一眼,她竟沒能將人認出來。“這半死不活的女人,是姒璃歌?”
藍僚砸舌不已,一個箭步便朝姒璃歌衝了過去,竟生生將正在替姒璃歌把脈的秦老先生擠到了一邊。
連枝急忙奔去門口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