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按俗禮,該喝交杯酒了。”嬤嬤遞來一杯酒,催道。
淳於郢沒成過親,更沒見過民間夫妻是如何成親的,一時間便有些不知所措,隻能跟著嬤嬤的指示,嬤嬤怎麼說,他便怎麼做。心中隻覺得新奇無比。
淳於郢的這般反應,倒讓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姒璃歌瞬間有些放鬆了下來。左右誰也沒成過親,誰也不懂,權當兩人磨合演練一遍罷了。
“龍鳳於飛,悠然琴瑟相鳴唱,結發同心,花開並蒂喜欣合!”嬤嬤推著淳於郢在姒璃歌身邊坐下,一邊念著婚詞,一邊伸手,將兩人的頭發,各取了一縷過來,手指翻飛,甚是靈巧,眨眼間,就打出了個同心結。
“恩愛綿長,夫妻同飲杯中釀!”嬤嬤將兩人各自握著琉璃杯的手交繞在一起,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這宮室之內,便隻留下淳於郢與姒璃歌兩人。
“陛下?”姒璃歌看著淳於郢還在發愣,不由喚了一聲。
淳於郢回過神來,迎上姒璃歌的目光,嘴裏無意識地嗯了一聲。
姒璃歌無法,隻好直言道:“咱們這酒,喝還是不喝?”
畢竟,她與淳於郢之間,雖是和親之名,但實際上隻是他二人之間的一個合作協議,她堅持要從正門進,要的,不過是在這鄴王宮的一個地位,免得被人欺負了去,私下裏,與淳於郢做不做夫妻,她倒是不甚在意。
更甚至,對她來說,做一對假夫妻,比做真夫妻,興許來的更自在一些。
隻是她的這個想法,顯然不是淳於郢的想法。
“既然是夫妻之間永結同心的交杯酒,哪有不喝之理?”淳於郢似是看穿了她那逢場做戲的想法,幾乎想都沒想,便否了姒璃歌不喝交杯酒的企圖。
淳於郢一邊將自己手中的杯子貼至唇邊,一邊拿眼去催姒璃歌。
姒璃歌無法,便也隻好與他一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隻是她素來不怎麼喝酒,此時被淳於郢催得有些急,一緊張,一杯酒,一飲而盡。喝得急了,便嗆得吭吭地咳了起來。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便是臉上的脂粉,都擋不住那透出來的紅。
淳於郢不由笑道:“我倒不知,原來公主殿下,竟是這般心急。”
這般心急?心急什麼?姒璃歌一時沒反應過來,隻拿眼去看淳於郢,直到看到他眼中那明顯帶著調笑的神色,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淳於郢這廝,竟是在調戲她,不由又羞又惱,將則自淳於郢的臂彎中抽了出來,道:“陛下莫要忘了,你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
淳於郢將身朝她傾靠過去,低低地笑道:“我倒不知,公主殿下與我,竟是有了約定,公主不妨說來聽聽……”
言語之間,將約定二字,刻意說得曖昧無比。
姒璃歌隻覺得腦子轟的一聲響,臉上又一陣滾燙,這渾身的血液,像是要從臉上炸出來一般。
方才她一緊張,失口將協定說成了約定,又平白給了淳於郢一個調戲她的借口。
這好色之徒,縱使是一國之尊,也掩不了他的本性。“陛下請自重!”
“陛下,按俗禮,該喝交杯酒了。”嬤嬤遞來一杯酒,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