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天縱英姿,當日蠻僚一別,我這女兒對陛下便念念不忘,情根深種!”蠻僚王性子粗獷,徑直就將事情給挑明了。半點沒有身為女方家長的矜持與含蓄。
他覺得,當初在蠻僚結盟之時,他分明委婉地向淳於郢暗示過想將藍僚許給他,做山鄴的王後的。他以為淳於郢和他應當是心照不宣了,這才由著藍僚跟著使者來了山鄴。
卻哪曾想,因著藍僚與淳於善私下見麵,竟被送回來蠻僚,他覺得,大約是當時說的太委婉了,淳於郢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因此,他覺得,此番他還是直接挑明的好。
“多謝公主殿下錯愛!”淳於郢在蠻僚王帶著藍僚再次前來之時,便已料想過這種局麵,倒也不慌,隻是擺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朝著蠻僚王歉然道:“隻是孤如今剛剛成親,這……”
蠻僚王聞言,不以為然地道:“那算什麼成親,你堂堂一國之君,納幾個美人,最是平常不過,更何況區區一個鳴鹿公主,我那女兒雖然驕縱,卻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
那語氣,巍然一副自家女兒穩坐中宮後位的架勢。
淳於郢心中暗啐。就藍僚那初來山鄴為客,便能在宮中下毒殺人的行徑,委實與蠻僚王口中那有容人之量的天之嬌女,半點都聯係不上。
隻是當著蠻僚王的麵,他到底給人留了幾分薄麵,隻道:“既然大王也知道孤新近迎娶的是鳴鹿公主,想必也知曉,孤雖未曾許她名份,卻是以妻禮抬進宮的……”
為妻者,於民間,那是正室,擱在王宮中,那便是王後了。
淳於郢雖不曾許姒璃歌後位,甚至連個美人的名份也沒有。然則,最為重要的是,淳於郢的後宮,現如今除了姒璃歌,卻是連個美人也沒有,如此一來,這以妻禮抬進宮的姒璃歌,無疑便成了這鄴王宮中的無冕之後。
蠻僚王心中頓生不悅。當初淳於郢為了攻打鳴鹿,主動尋上門人,與他結盟,借了他十萬大軍,將杜笙牽製在鳴鹿江畔。又讓淳於郢借道蠻僚,直取西境,直接兵臨鳴鹿城下,打了鳴鹿一個措手不及。
淳於郢因此得了鳴鹿城都城,逼得鳴鹿遷都北州,從此鳴鹿無鳴鹿,成為了東夷諸國的笑話。
淳於郢經此一役,賺個滿盆,可他蠻僚,卻並沒有得到半點好處,而他也不想要什麼好處,不過是因女兒心悅淳於郢,想成全女兒的心願罷了。
然淳於郢卻推三阻四,顯然並不願意迎娶他的女兒。
蠻僚王寵女的程度,不亞於姒貞暝,被淳於郢這接二連三的拒絕,這臉上自然便掛不住了。
“如此說來,在陛下眼裏,本王的女兒,是比不得那鳴鹿的公主了?”蠻僚王臉色頓時就沒了笑意,言語之間,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此地就你我二人,今日本王就問陛下一句,若換成藍兒,不要後位,不要名份,陛下願不願意迎娶?”
“陛下天縱英姿,當日蠻僚一別,我這女兒對陛下便念念不忘,情根深種!”蠻僚王性子粗獷,徑直就將事情給挑明了。半點沒有身為女方家長的矜持與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