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淳於善與太妃母子倆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陛下!”母子倆異口同聲地道。
淳於郢抬眼望去,眸光冰冷。
淳於善強耐住怒氣,朝著淳於郢道:“母妃到底是父王的人,陛下就由著你的女人這般羞辱母妃?”
直接將不敬太妃一事,上升到不敬先王了。
姒璃歌無辜地看向淳於善,道:“殿下冤枉,璃歌如何敢不敬太妃,更別說羞辱了,隻是,璃歌確實是有眼無珠,得罪了太妃娘娘,是璃歌的不是!”
淳於郢這才皺了皺眉頭,道:“之前她們沒來謁見你,難不成這宴席之上,她們也沒有自報家門,來拜見你?”
姒璃歌連忙道:“那倒是拜了的,我一來,她們就跟我問安了!”
淳於郢便道:“既然問安了,如何還……”
連枝一聽,便不樂意了, 插嘴道:“這烏泱泱的一屋子人,除了藍僚公主和太妃娘娘坐著沒動,其他人齊刷刷的上來,拜見璃夫人,誰知道她們是誰啊!”
也就是說,還是沒有自報家門,更甚至,太妃和藍僚公主托大,更是不曾向姒璃歌行禮。
“原來,孤的妻室,還比不得父王的一個妾了!”淳於郢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連聲音都變得冰冷,其中的怒氣,任誰都聽得出來。
按山鄴的風俗,哪怕是先王的侍姬妾室,見到現任國君的正室,都要執妾禮。所以,嚴究起來,姒璃歌的地位,在這鄴王宮中,是要高過太妃的。
淳於善的母妃,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個妾字。
若非淳於郢的生母楚氏橫插一腳,這山鄴的後位,本是她的囊中之物。好不容易熬到先王死了,她以為,憑著她娘家的權勢地位,這國君之位,定然是她兒子的,屆時,她母憑子貴,榮登太後之後,想怎麼搓磨淳於郢和楚氏,就憑她的心情了。
她甚至已經想好了九九八十一種方法來折磨楚氏。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後坐上國君之位的是淳於郢,當了山鄴太後的是楚氏。
這件事,是她一生的痛。
可是,當年初登大寶的淳於郢,羽翼未豐之時,她都沒能動得了他,更何況如今大權在握的淳於郢?
太妃娘娘被淳於郢這句話氣得渾身打哆嗦,這下當真要被氣暈過去了。
淳於善心中憤恨不已,瞪向淳於郢的目光全是狠毒。
淳於郢涼涼地掃了他一眼,道:“難不成孤說錯了?”
淳於善胸口急促地起伏,幾個深吸之後,才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來,道:“陛下聖明!”
今日本是蠻僚王的踐行宴,淳於善既然服了軟,淳於郢也沒打算揪著不放。
隻是太妃娘娘被當眾下了麵子,這宴卻是吃不下去了。
淳於善將她緊緊扶著,一字一頓時道:“啟稟陛下,母妃身子不適,還請陛下允準,善侍奉母妃早些回去歇息!”
“準!”淳於郢道。
淳於善要盡教,他自不好攔著。
這下,淳於善與太妃母子倆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