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郢洞察覺到了她明顯的抗拒與防備,許是憐惜她的憔悴,倒也沒有再捉弄她,隻小聲地在她耳邊道:“還疼麼?”
姒璃歌哪裏經得他這樣問,覺得腦子轟的一聲,像是要炸開了一般,連忙搖頭。腦子一昏,為了證明自己無事,便將身往後退了退,意圖動一動身子證明給淳於郢看,結果這一動,卻扯了痛處,讓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氣。
淳於郢聽在耳裏,心中有愧疚又浮了幾分,不由問道:“怎地不上藥?”
藥?姒璃歌聞言,不解地看向淳於郢。
淳於郢伸手,將小瓷瓶遞到了姒璃歌眼前。
姒璃歌看著那小瓷瓶,愣怔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昨夜從淳於郢宮裏出來之間,喜嬤嬤將這小瓷瓶交給她的時候,確實有提過一嘴,說是讓她回來之後,讓連枝給她抹上。
當時她又羞又窘,根本沒將喜嬤嬤的話聽進去,接了瓷瓶,逃一般似的回了璃宮,早將這小瓷瓶拋在了腦後。如今被淳於郢這麼一提,才反應過來,原來,喜嬤嬤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話由著淳於郢問出來,總覺得格外的曖昧。姒璃歌哪裏肯認,隻搖頭。
她都這樣了,淳於郢哪裏會信她,隻抬起身來,道:“我瞧瞧,給你上藥!”
“不!”姒璃歌趁著淳於郢抬身的空檔,從淳於郢懷裏脫身出去,滿目戒備地看著淳於郢,拒絕道。這男女大防,這些私密之事,又豈能讓淳於郢看。
淳於郢笑道:“你我如今做了夫妻,這該看不該看的,昨日也都盡看了,夫人還有什麼害羞的!”
“你,你……”姒璃歌沒想到淳於郢竟如此不知羞地,竟將這些私密之事,就這般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不由又羞又惱,哪裏肯讓他看,恨不得早早將淳於郢轟出去才好。
姒璃歌腦子飛快地轉著,慌不擇言道:“陛下日理萬機,這婦人家的事,如何敢勞煩陛下,回頭我自己處置便可,陛下還是早些上朝去罷!”
姒璃歌說著,一咬牙,一發狠,伸手將淳於郢手中的小瓷瓶奪了過來,隻推著淳於郢起身。
淳於郢沉著身,一動不動。
姒璃歌的信他不動,一發狠,便朝外嚷道:“來人!”
她這清亮的一嗓子,果真將外間候著的連枝與黃門侍官給引了進來。身後還跟了一串伺候的宮人。
淳於郢緩緩地坐起身來,盯著姒璃歌,道:“夫人這般不待見孤?”
他此言一出,黃門侍官及一眾人等,皆齊刷刷地頓住了腳步。
他堂堂一國之君,這滿鄴王宮就屬他最大,他不想走,又有哪一個不怕死的敢轟他?
姒璃歌也知道,這男人斷不能輕易得罪,縱使她不待見他,此時也萬不能承認,隻垂著頭,應道:“妾身隻是不想得一紅顏誤國的罵名,陛下還是早些去上朝吧,妾身的事,有連枝和徐醫女,便不勞陛下操心了。”
淳於郢隻看著她,久久沒有動。
姒璃歌頓時便急了,催道:“陛下!”
淳於郢洞察覺到了她明顯的抗拒與防備,許是憐惜她的憔悴,倒也沒有再捉弄她,隻小聲地在她耳邊道:“還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