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大妃而已,隻要淳於郢站在她這一邊,那麼,哪怕她無名無分,卻仍是這鄴王宮的無冕之後!
端木素琰與姒璃歌從小一起長大,雖說先前兩人生了些許嫌隙,可是端木素琰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如今想通了姒璃歌的不得已,那些嫌隙成見,早就煙消雲散。
她垂了垂眼睫,複又抬起,伸手握住了姒璃歌的手,目光溫暖而堅定,一字一頓地道:“殿下你還有我!”
當初,歐仲修勸她留下,讓姒璃歌換走南燭和青黛夫妻二人的本意,不也就是這樣嗎?在姒璃歌在山鄴為質,遇到困境之時,她好幫姒璃歌一把,隻是沒想到,她一直被黃子晉扣押在鳴鹿城的軍營中,一直不得見姒璃歌。一個人被關久了,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想著想著,便想差了,連自己的初衷都忘了。
姒璃歌在端木素琰握住她的手時,便轉過頭去看端木素琰,沒料想竟得了她這麼一句剖心之心,不由心頭一暖,鼻頭一酸,眼底泛起了霧氣,她嘴角緩緩地勾起,朝著端木素琰道:“好!”
她與端木素琰相處多年,兩人心意相通,端木素琰這話一出,便知她想通了,決意留下來與她同生共死。叫她如何能不感動?
隻是如今形勢緊急,容不得她們在這裏感動來感動去的,一切心照不宣便是了。
兩人緊趕慢趕,終於在藍僚要出宮之前追了上去。
雖然讓藍僚前來見藍重,如何能讓她兄妹二人近距離相見?喜嬤嬤自然攔著。
藍僚如今得了大妃之位,便以這鄴王宮之主自居,越發的不將喜嬤嬤看在眼裏了,見喜嬤嬤竟敢攔她,當即便怒了,朝著喜嬤嬤喝道:“大膽刁奴,竟敢攔我,信不信本宮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竟是自發自覺地將自稱從本公主改成了本宮。
喜嬤嬤心中極為不齒。隻是眼下還得仰仗藍僚,她分得清輕重,生生忍了。
姒璃歌見狀,款款上前,不緊不慢地道:“藍僚公主誤會喜嬤嬤了,非是喜嬤嬤不敬你,攔著不讓你出去,而是如今公主殿下既然是陛下的大妃了,今非昔比,自然不可能隨隨便去見外男!”
藍僚一聽,怒道:“那是我七王兄,哪是什麼外男?姒璃歌你分明是故意刁難於我!”
姒璃歌搖了搖頭,笑道:“藍僚大妃誤會了,這山鄴有山鄴的規矩,與蠻僚自是有所不同,藍僚大妃又怎能用蠻僚的規矩,在山鄴行事?您可別忘了,您如今是山鄴的大妃,再不是蠻僚的公主了!”
言下之意,藍僚若是想用蠻僚的規矩行事,便得放棄大妃之位。
藍僚沒想到姒璃歌竟是用這個理由來堵她,當即氣得不行,卻一時半會尋不出什麼好理由來駁了姒璃歌。畢竟,在大妃之位是她辛辛苦苦才得來的,又豈能輕易放棄。
不過一個大妃而已,隻要淳於郢站在她這一邊,那麼,哪怕她無名無分,卻仍是這鄴王宮的無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