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局麵,誰也預料不到!”端木素琰喟然一歎,道:“當初若是你也是個武侍,隻怕還未必到得了殿下的身邊。”
姒璃歌貴為公主,從小是眾星拱月地長大的,身邊自不會少了護衛侍女,當初連枝選到姒璃歌身邊侍候她的起居,看重的本就是連枝的細心。當初誰也不會想到,姒璃歌有朝一日會背井離鄉,遠赴他國為質,貼身侍女,隻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連枝。
連枝抿了抿嘴,嘟囔道:“早知道,當初就該多帶幾個武侍過來!”
帶武侍過來,隻怕也未必能留在姒璃歌身邊吧?端木素琰聞言,不由就想到了此時默默侍立在一旁的謝璟等人。
淳於郢雖將姒璃歌留在了身邊,然依她之見,多半是因為姒璃歌身邊無人,且姒璃歌本身也不過些許花拳繡腿,隻要將姒璃歌禁錮於宮中,她便如同折翼,沒了任何殺傷力,所以淳於郢才敢坦然將人困在身邊。
連枝未必不知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是心疼姒璃歌,方才有這麼一說罷了。
端木素琰知道她的這點愧疚之心,加之如今堂上人多眼雜,委實不宜多說什麼,不過是了了勸了兩句,也就罷了。
她一邊與連枝說話,心神卻緊跟著姒璃歌,關注著那邊的一舉一動。
遠遠地看著徐醫女先是翻看了蔡大郎的眼瞳,又替他把了脈,而後又取了銀針探了探。
端木素琰隻當徐醫女是給蔡大郎探毒,不由伸長了脖子,卻冷不丁看到徐醫女連取數枚銀針,朝著蔡大郎數處大穴紮了下去,不由一怔。
不消時,便聽到有人叫了聲。“醒了醒了!”
端木素琰細瞧,果然蔡大郎的身子動了動。
端木素琰幾乎想都沒想,一個閃身,徑直去了姒璃歌身邊。
蔡大郎既然與阿香本是一對恩愛夫妻,阿香圖謀不軌,拿藥放倒了蔡大郎,焉知不是同謀之間使的保全之計?
端木素琰到得姒璃歌身邊時,蔡大郎正巧醒來,隻聽他吭吭地咳了兩聲,便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蔡大郎初初醒來,眼神還有些呆滯。看到姒璃歌的時候,怔了怔,旋即便一骨碌坐了起來,就要與姒璃歌見禮。
“草民見過殿下,殿下恕罪!”蔡大郎匍匐於地,嘴裏念道。
姒璃歌轉頭,瞥了阿香一眼,看著阿香的臉色一寸寸地變得灰敗,這才朝著蔡大郎施施然道:“你犯了何罪?”
“草民……”蔡大郎聞言一頓,一時間竟答不上話來,小心地抬眼去看姒璃歌,卻看到了跪在不遠處的阿香,頓時大驚失色,顧不上回姒璃歌的話,便癱坐在了那裏。
姒璃歌見狀,道:“說吧,你夫妻二人,費盡心思到我身邊,意欲何為?”
蔡大郎神色大變,囁囁然,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是不住地念道:“殿下恕罪,草民,草民……”
卻是說不出個之所以為然來。
“殿下!”阿香冷眼瞧著,突然出聲道:“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蔡大郎無關!”
“如今的局麵,誰也預料不到!”端木素琰喟然一歎,道:“當初若是你也是個武侍,隻怕還未必到得了殿下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