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蔡大郎的麵,姒璃歌不好多說什麼,隻朝著淳於郢道:“既然她已招供,不如就請陛下下旨,交由黑甲衛去畫押罷!”
這話說得委婉。然淳於郢卻是一點就明。
若是阿香當真招供了,又何用交到黑甲衛手裏。黑甲衛除了守衛密牢,還擅長刑訊逼供。且手段非常了得。
顯然,姒璃歌對於阿香的招供,並不滿意。想請他動用黑甲衛的刑訊手段。
淳於郢讓姒璃歌當供審問阿香,本意正如姒璃歌所猜,是想看看,姒璃歌是否與阿香是同黨,兩人是否在唱雙簧。
如果不是阿香一直刻意地強調杜笙,反倒有了嫁禍之嫌,淳於郢也是懷疑是杜笙所為的。
但是阿香嫁禍的太過刻意,反而讓淳於郢起了疑。
正巧姒璃歌有此提議,淳於郢幾乎想也沒想,便應允了。
他輕聲喚了句。“來人!”
立時便有黑甲衛上前,將阿香押了下去。
蔡大郎頓時就慌了。
“阿香,阿香!”他掙紮著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著阿香追去,立時便有人將他攔下。
蔡大郎昏迷多時,如今乍一醒來,又遇上了這等大事,隻刺激得他好一番暈眩,一時沒站穩,癱倒在地。
“陛下饒命!”蔡大郎不住地朝著淳於郢磕頭,無果,複又轉身姒璃歌,哀求道:“殿下,求您看在我夫妻二人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救救阿香吧,這肯定有什麼誤會,阿香她生性最善良不過,平日裏,連隻雞都不敢殺,又怎麼會是挑起兩國紛爭的奸細呢?”
“蔡家大兄!”姒璃歌看著蔡大郎,恢複以往的稱謂,緩緩地道:“阿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蔡家大兄理當最清楚不過!”
蔡大郎連連點頭。
姒璃歌搖了搖頭,道:“所以,哪怕她對您下藥,您還是要替她求情?”
蔡大郎頓時就愣住了。
姒璃歌又道:“你我心知肚明,阿香並不是你我認識的阿香,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隻是她潛伏了這麼多年,一直藏得很好,為何這次突然就暴露了出來?大兄與她夫妻一場,同食同寢,難道就不曾察覺出半點蛛絲馬跡?”
蔡大郎茫然地看向姒璃歌。
姒璃歌提示道:“例如,阿香最近見過什麼人,或者是有收到過什麼東西?”
蔡大郎還是搖頭,道:“我們跟著您來山鄴,本就是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您進了宮,我們被安置在四方館。我與阿香想著,我二人到底不是您真正的手下,總不好日日吃白食,無所事事,便合計著想闖點生計,也是巧,剛巧趕上……”
“所以,你們就去了酒樓?”眼見著蔡大郎倒豆子似的,將點將謝璟的那點小盤算,都給倒了出來,姒璃歌連忙出言打斷。
蔡大郎倒是沒有察覺,隻點了點頭,道:“阿香說,酒樓管吃管住,適合我們這樣的外鄉人,我們原先是在那酒樓幫工的,後來,那酒樓的老板說家裏有急事,要將這酒盤出去,我與阿香合計了一下,便拿了我們往日攢下的錢,以及殿下您的賞賜,謝將軍又資助了些,將那酒樓給盤了下來。”
當著蔡大郎的麵,姒璃歌不好多說什麼,隻朝著淳於郢道:“既然她已招供,不如就請陛下下旨,交由黑甲衛去畫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