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道:“婢子怎麼瞧著她臉色不大好!”
“是麼?”姒璃歌的目光轉到門口,輕聲道:“大約是忙了一日,累了罷!對了,你也早些歇息,我們明早要早起,趕在淳於郢上朝之前,去見一見淳於郢!”
連枝訝然道:“明日趕在淳於陛下上朝見去見他?”
那不是天還沒亮就要起了?
“殿下,有什麼要緊的事,非要挑那一個點去見他,不如我們這會過去,有什麼事早些說清楚,您好回來安心歇息!”連枝不解地道。
姒璃歌笑了笑,道:“這事,歇息好了,還真就不好辦了!”
隻說得連枝雲裏霧裏的,摸不著頭腦。“到底什麼事情,竟還不能歇息好了再去辦?”
姒璃歌見連枝不問到底不肯罷休的樣子,便隻大略地與她提了一提。“徐醫女在給蔡大郎解藥之時,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解藥之時?”連枝越發的震驚,道:“當時也沒見徐醫女跟淳於陛下提起啊?這到明兒早上,這就過了兩日了……這淳於陛下不會要怪罪徐醫女吧?”
連枝跟在姒璃歌身邊,從小在宮裏長大,雖然鳴鹿王室人丁稀薄,但是宮裏該有的規矩,都是有的。
宮人侍女,文臣武將,為奴為臣的,總歸是要以君王為先。徐醫女論起來,是淳於郢的女醫官,也算是淳於郢的臣子,發現問題,自當第一時間向淳於郢稟告。
這過了這麼久,連枝覺得,徐醫女隻怕難逃責罰!不由道:“這既然是要稟告陛下,為何不連夜去,非到等到明早,這徐醫女晚上可怎麼睡得著?”
姒璃歌笑了笑,道:“要的,就是她的睡不著!”
連枝越發的被姒璃歌說得懵了。
姒璃歌也不多說,隻道:“好了,不要擔心徐醫女,早些安歇罷,她這一晚上歇息不好,我保她明日性命無憂。”
姒璃歌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連枝自不好多問,隻依著姒璃歌的意思,伺候姒璃歌歇息。
姒璃歌躺下身時,卻又鄭重地交代了一句,道:“對了,明兒記得叫上徐醫女一並去!”
連枝越發的好奇。這徐醫女明明剛剛從殿下這裏離開,為何殿下不告訴她明兒一早要去見淳於郢,非得要明兒早上再去叫她?
“是!”連枝脆生生地應諾,心中卻感慨那徐醫女這一夜怕是要睡不著了。
果然,不出連枝所料,翌日一早,天尚未亮,她伺候著姒璃歌起來,著了小宮女去通知徐醫女。
待她伺候姒璃歌梳洗完畢,用過早膳出發之際,便見到了一個形容憔悴的徐醫女,眼下一片鴉青之色,果然是一晚上沒有睡好。便是連枝看了,心裏也不落忍。
淳於郢接到通稟之時,尚在用膳,聞言不由皺眉,道:“璃夫人?她這般早過來做什麼?”
黃門侍官陪笑道:“說不得夫人是過來陪您用膳了!”
淳於郢不由失笑一聲。仔細想了想,姒璃歌還真不是這樣的人。
連枝道:“婢子怎麼瞧著她臉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