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要淳於郢將藍僚公主這大妃之位坐實了,藍僚才是這後宮最有地位之人,當得起這女主人一職。
且藍僚公主身後還有強大的蠻僚軍,無論是對淳於善還是南雒,起的震懾作用,遠超過自己。
姒璃歌越想,越是覺得此計可行。卻沒有發現,在她提及藍僚之時,淳於郢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對了,如今藍僚好歹也是陛下的大妃了……”
“姒璃歌!”淳於郢一聽大妃幾個字,整張臉黑透了,姒璃歌三個字,叫得頗有些咬牙切齒。
姒璃歌被他這突然的怒氣給震了一震,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淳於郢這是因為她許了藍僚大妃之位在跟他生氣呢!所以,早前過來,質問與她,並不單單是因她越矩,而是因為藍僚?
那麼,淳於郢一怒之下,帶走了端木素琰,是不是也是因為藍僚?
一想到淳於郢帶走端木素琰,可能是因為自己許了藍僚大妃之位,姒璃歌原本隱忍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
她坦然地迎上淳於郢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逼問道:“所以,陛下今日,是因我許了藍僚大妃之位,而遷怒與素琰?”
淳於郢冷不防姒璃歌突然反應過來,竟還這般直接了當地逼問,一時語塞。
姒璃歌越發的惱怒,看著淳於郢冷笑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該將素琰從之密牢帶出來,讓她為山鄴出生入死,抵擋流匪和蠻僚!”
她不止一次向淳於郢解釋過,許藍僚大妃之位,乃是形勢所逼,且納藍僚為妃,於淳於郢,除了藍僚性子不大好,別的,當真沒什麼壞處。
如今南雒兵敗,再與蠻僚結為姻親,有了蠻僚的支持,山鄴便是這東夷的頭一份。便是聖天朝,鐵騎想入山鄴,也要掂量掂量。
如此一來,鳴鹿在這個夾縫中,能生存的更久遠。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淳於郢竟然是聽不進去,且還因此與她生氣,甚至連累端木素琰。姒璃歌性子雖好,可也受不住這等委屈,看著淳於郢的目光,頓時冒了寒光。
姒璃歌的這副神情,不由讓淳於郢再次想起了喜嬤嬤的話。
“……夫人的身份擺在那,為了山鄴,陛下您可以娶她,可以寵她,卻獨獨不能在意她!”
恍惚間,他突然就明白了喜嬤嬤為何發那麼大的愁,上那麼大的火!
喜嬤嬤是旁觀者清,早他一步,看出了他的心思。
他,確確實實對姒璃歌上了心了!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姒璃歌上了心。所以,才會在聽到姒璃歌許了藍僚大妃之位之後,那般的怒不可遏。
誠如喜嬤嬤所說,姒璃歌身份擺在那裏,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為了鳴鹿,無關情愛。
他上了心,她依舊冷心冷情。
如今,隻要淳於郢將藍僚公主這大妃之位坐實了,藍僚才是這後宮最有地位之人,當得起這女主人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