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郎哪裏敢與姒璃歌平起平坐,口中連道不敢,推辭不已。姒璃歌也不強求,隻是問了他這些日子在密牢的起居,蔡大郎雖一一作答,可那心神,卻依舊落在阿香那邊。
姒璃歌不由笑道:“大兄對嫂子倒是一片真情!”
蔡大郎聞言,回過神來,臉上爬滿了赧色。
姒璃歌便又問道:“阿香明擺著是利用大兄,大兄不怪她?”
蔡大郎麵上顯現了一絲苦澀,道:“利用又何如?若沒有阿香,我便還是棲雁山中的一個小貨郎,守著那片山林,一年賺幾個銅板……”
“可是她動機不良,你也不怪她?”姒璃歌又道。
蔡大郎搖了搖頭,道:“我爹死的早,關於爹爹的過往,我娘從不曾與我說過,阿娘死於非命,興許與阿香有些關係,但阿香絕無害阿娘之心……”
在蔡大郎看來,殺人放火致其母死於非命的,是那些黑衣人,在沒有證據證明,那些黑衣人是阿香的同夥,那其母之死, 便與阿香無關。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蔡大郎最後做什麼決定,姒璃歌自不會去幹涉。她想知道的,是蔡家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你當真不知道你爹的過往?”姒璃歌問道。
蔡大郎搖頭。
姒璃歌又問:“你爹就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那邊,也不知黃子晉問了阿香一些什麼問題,阿香的臉色不大好。
蔡大郎見狀,哪裏還有心回答,隻搖了搖頭。
姒璃歌見他那模樣,當真是半點不知情。興許,對於蔡家的過往,蔡大郎當真沒有阿香知道的多。便也作罷。
待得黃子晉起身,蔡大郎便匆匆與姒璃歌告罪,直奔阿香去了。
姒璃歌見狀,不由失笑,轉身便率先往牢室外走。
黃子晉與兩位嬤嬤緊隨其後。
“將軍可是問到了自己想要的?”姒璃歌看著黃子晉追將上來,便問道。
黃子晉抿嘴不語。
姒璃歌也就不再問。
事實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再明郎不過。阿香雖是蠻僚的公主,卻是聖天朝養大的,如今在嚴輔之麾下,替嚴輔之做事。
此番將藍重引來,足以證明聖天朝的意圖。隻不過,她原以為聖天朝隻是想挑起東夷內亂。然而如今聖天朝與漠胡之間的戰爭,聖天既已大勝,那麼,這東夷之地,聖天朝的目的,自然不是簡單的內亂了。
“將軍若是有空,不防先勸勸陛下,旁人我無能為力,可鳴鹿如今與山鄴,卻算得上唇亡齒寒,生死相依的,眼下,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姒璃歌趁著喜嬤嬤她們鎖門的間隙,朝著黃子晉道。
黃子晉鎮守鳴鹿城,直麵鳴鹿。一旦兩國交戰,與鳴鹿生死相搏的,便是黃子晉。
一旦交戰,無論勝敗,黃子晉與端木素琰之間,便再無可能。
黃子晉聞言,隻深深地看了姒璃歌一眼,便大步而去。
留在密牢大廳等候的連枝,急急起身朝姒璃歌迎來,看到姒璃歌完好無損地出來,這才鬆了口氣。
蔡大郎哪裏敢與姒璃歌平起平坐,口中連道不敢,推辭不已。姒璃歌也不強求,隻是問了他這些日子在密牢的起居,蔡大郎雖一一作答,可那心神,卻依舊落在阿香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