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怔了怔,還沒等腦子裏理清思路,口中已然道:“陛下國事繁忙,璃歌如何能因這些許小事,打擾陛下……”
再者說,這淳於郢身為一國之君,這出行的儀仗排場,定是少不了。和他一同出行,隻怕要將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要給嚇退了。
這且不說,有淳於郢坐在身旁,與黃母坐在旁邊,有何區別?她與端木素琰,還不是尋不著說話的機會?
但是淳於郢決意要去,又豈是姒璃歌難拒絕的?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淳於郢丟下了手頭的事務,帶著姒璃歌出宮去了。
這是自藍重圍困鄴王宮後,姒璃歌頭一回出宮。
離上次藍重圍宮,流匪作亂,已經過去好些日子,鄴都中已然恢複了往日的繁華,哪裏還瞧得出,半點遭受離亂的痕跡。
隻是行駕經過阿香的那個酒樓的時候,姒璃歌還是沒忍住,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心中無端有一種物事人非的感覺。
“怎麼了?”淳於郢察覺她的異樣,問道。
姒璃歌卻回過頭來,問道:“如今各方勢力,陛下處理得如何了?”
淳於郢聞言,隻疑惑地看著她。
姒璃歌便又是一歎,道:“此番聖天朝來勢洶洶,陛下大意不得!”
好在再沒勸他納了藍僚有多少好處之類的話來,淳於郢的態度倒還算不錯,隻道:“鳴鹿與聖天朝素來親近,倒是難為夫人還有這覺悟!”
鳴鹿算得上是東夷四國中與聖天朝最為親近的了。
她垂了垂眸,道:“鳴鹿因何親近聖天朝,陛下想來也是清楚的。”
東夷四國之中,鳴鹿最弱。若非有聖天朝在背後支撐,隻怕早亡於淳於郢之手,這等事實,兩人往日素來是心照不宣的,今日乍然提起,姒璃歌的臉色便有些不好。
淳於郢見她有些惱了,不由輕笑一聲,轉了話題,隻道:“南雒的使者,不日便會到鄴都!”
既然淳於郢退了一句,姒璃歌自也不再揪著不放,隻問道:“怎麼說,南征的大軍,不日亦可班師了?”
淳於郢點了點頭。
姒璃歌又道:“那陛下對蠻僚與鳴鹿,作何打算?”
“那便看蠻僚與鳴鹿,接下來會站在何處了!”淳於郢聲線平緩,聽不出喜怒。
“鳴鹿會站在何處,陛下應該清楚的!”姒璃歌撇了撇嘴,道。若非淳於郢攔著,不讓她與鳴鹿聯係,哪來有今日這等憂愁。她旁的沒有把握,但是讓她父王休戰一事,她還是十拿九穩的。
自從藍重被擄之後,蠻僚王到現在沒有任何動作。依著蠻僚王當初為了女兒的婚事,不惜自降身價前來鄴都的態度,如今這反應,顯然是異常的。
當然,這不是姒璃歌最擔心的,她隻擔心,這在一場變故之中,鳴鹿如何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屹立於東夷而不倒。
而今,就隻有盼著,她托付端木素琰之事,端木素琰已順利的傳達給了黃子晉。希望能借黃子晉之手,順利地傳到歐仲修跟前。
姒璃歌怔了怔,還沒等腦子裏理清思路,口中已然道:“陛下國事繁忙,璃歌如何能因這些許小事,打擾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