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姒璃歌的臉色太過凝重,青黛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去看端木素琰。
端木素琰暗歎一聲,道:“表哥並沒有進府來,被南燭先生安排在一處醫館之中!”
姒璃歌心頭稍歇。那股緊張感過去之後,便泛起濃濃的怒意,蹙眉道:“杜笙他到底想幹什麼?如今聖天朝虎視眈眈,試圖挑起山鄴與鳴鹿的紛爭,蠻僚隨時可能出兵,他丟下鳴鹿的兵防,久久不歸,到底還有沒有將自己當成是鳴鹿的大將軍?”
且看看黃子晉,再看看杜笙,姒璃歌有時候不由就想,鳴鹿之所以戰敗,怨不得別人。
這些事,青黛並不知曉,她願意幫杜笙,除卻杜笙與南燭有故舊,更是因為杜笙對姒璃歌的一片癡心,此時見姒璃歌因此發怒,不由就替杜笙抱屈,道:“杜將軍對殿下一片癡心……”
“何為將?”杜笙自小文武雙全,其實,姒璃歌以往對他極為敬重,也正因如此,所以姒貞暝與杜家有意結親之時,姒璃歌並沒有反對。
若非造化弄人,興許,她如今已是杜笙的妻。
然而,世事難料,終究是他們之間並無緣份。
姒璃歌的臉色凝重,難掩怒氣。
將者,爿為符,月為身,寸為手。月於寸上,寸於月下,為將者,持符施令者,肩負一國百姓之安危,手握一軍士卒之性命,更是要拿捏分寸,運籌帷幄,統領大局。
可杜笙,又做到了哪一點?在鳴鹿風寸飄搖之時,就這麼丟下麾下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十萬將士……
為將之責,他又做到了哪一點?
青黛幼時養在深閨,後又與南燭隱居山野,若非姒璃歌闖入他們的生活,她與南燭,興許至今都不會出山。哪裏曾想過這其中的道理,此時聽了姒璃歌的這一番怒斥,方才後知後覺地領悟到,杜笙對姒璃歌的一片深情,雖則讓人感動,可是作為鳴鹿的大將軍,他卻委實任性了些。
為了兒女私情,棄十萬將士性命不顧……
青黛忽然覺得,自己與南燭,這般幫杜笙,很有一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
“殿下,青黛知錯,請殿下責罰!”青黛撲通一聲跪下。倒叫姒璃歌慌了神,急忙上前攙扶,口中直道:“你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青黛心中愧疚,不肯起。姒璃歌體弱力微,如何能拉得她起來。直歎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快快起來罷!”
“怎麼回事?”
還沒等姒璃歌開口讓端木素琰過來助她攙起青黛,就聽得門口傳來了黃夫人的肅然的聲音。
姒璃歌一抬頭,便看到黃夫人出現在花廳的門口,而她的身後,赫然站著淳於郢,目光狐疑地在她與青黛身上來回掃視著。
陪在淳於郢身側的黃家家主,急得額頭冒汗,隻厲聲喝道:“來人,將這個不懂事的,給我拖下去!”
大約是姒璃歌的臉色太過凝重,青黛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就去看端木素琰。